回去的路上,李澤林問了司機,怎麼會在溼地公園等一個小時?
那司機說是一位陳先生在手機上下單,並在軟體後臺給他發訊息,說需要他等五個人,等夠兩個小時就行了,會事先支付五百元。
“原本我還以為是騙子,結果還真就轉了五百過來,說實話我跑兩個小時的單,都掙不了這麼多,等兩個小時又算啥。”
司機滔滔不絕的說道,臉色非常興奮。
陳瑜開啟自己的打車軟體,果然,後臺確實有聊天記錄和五百元的轉賬記錄。
陳瑜看了看聊天時間,正是他跟白衣女人求助那會兒。
十多分鐘後,幾人終於平安返回事務所,雖然每個人都一身狼狽,好在沒受什麼傷。
幾人各自回房沖澡休息,累得實在覆盤不了今天的事了。
李澤林依舊來陳瑜房間,抱著他一起睡下。
清晨,事務所迎來一個人,這人正是g市公安局刑偵大隊長王禮。
“小李,查出來了,死者身份查出來了。”
王禮興奮的聲音從大廳門口傳進來,李澤林幾人正在吃早餐,一聽見他的聲音,立馬走出來。
“王隊,死者是誰?”
“死的人叫張望,是g市體育大學大二的學生,今年21歲……”
“死亡原因檢測出來了嗎?”
“出來了,是窒息死亡。”
王禮看他們手裡拿著油條、包子,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吃早飯呢,牛聰最會看人眼色,趕緊請王禮一塊兒進來吃飯。
“王隊,這個張望死前的生活軌跡、工作資訊、人際關係都查清楚了嗎?”
李澤林問道。
“放心吧小李,我好歹也幹了十幾年刑偵,這幾天我帶著局裡的兄弟摸排走訪,加上資訊科技隊已經破解張望的手機,把他的情況都查清楚了。”
王禮吃了三個肉包子,對李澤林說道。
“你跟我們說說情況。”
死者名叫張望,男,彝族,21歲,z市人,在g市的省體育大學讀書。
家境貧寒,爸爸在沿海地區的工廠裡上班,媽媽則在z市擺攤賣早飯。
張望的父母都是農民,沒有多少文化,賺來的錢只夠支付張望的學費,還有每個星期300塊錢的生活費。
對於體育生來說,這點錢根本不夠用,體育生平時的訓練費、營養費不算在學費裡面,加上自己身上的運動服、運動鞋等,又是一大筆開銷。
張望不想再增加父母的負擔,就跟著同學一起做兼職,然而除去上課時間,他平時還有大量的訓練,能夠抽出來的時間,只有寒暑假。
“張望去年寒假找了一個工作,工資是一天300,包吃包住,工作內容就是當服務生。”
“問題是,我們去問過他的室友,並不知道他在哪裡做服務生,他室友還以為他是捨不得把工作介紹給他們,後來他私底下告訴他其中一個關係比較鐵的室友。”
“據他那個室友回憶,張望說他上班的那個地方,對服務生的身材、外貌極其挑剔,而且進去要接受培訓,透過了才可以上班。”
“他那室友不服氣,覺得自己也不差,結果張望對他搖頭,說不單單是身材外貌條件,對方也看中家庭背景,家庭條件中等或以上的,他們不要。”
王禮說道。
“我聽著,怎麼感覺這是一家牛郎店呢?”
蘇染皺眉說道。
“他幾個室友說,張望在那個地方上了幾個月的班,那段時間他的經濟條件確實肉眼可見的變好了,只是他本人卻沒有以前那樣開心了,總是鬱鬱寡歡的樣子,”
王禮說道。
“他室友沒問出來他上班的地方嗎?”
李澤林問道。
“沒有,他什麼都沒說,而且有個奇怪的地方,跟張望感情最好的那個室友說,張望因為家裡條件不好,所以在學校上課非常刻苦,無論訓練多累都會一直堅持下去。
然而那段時間,他似乎變了一個人,他沒再像以前那樣刻苦用功了,他室友還以為他是因為掙到錢,準備以後長期幹這個,所以才不願意再那麼拼了。”
王禮喝了一杯豆漿,繼續說道:
“張望失蹤前,曾經跟他室友說過,這個世界很黑暗,底層的老百姓,只是給富人玩弄的玩意兒,他說完這句話後,週末去上班,再也沒人見過他了。”
王禮說道。
“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