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草原人想要攔住這幾個毛躁的小夥子已經來不及了,於是更多的人一狠心抽著韁繩就追了上去,大家都明白,這個時候誰衝得快,誰就可以遠離天上墜落的標槍。
草原人的陣型就像是交錯的犬牙,多了無數突出點,這些突出點帶動了所有草原人前衝。
就在先鋒和羅慕人接觸的一瞬間,一千杆標槍分兩組,一前一後砸入草原人戰陣的中後方。
這裡的草原人大多還沒有提速起來,擁擠在一起,就好像是標槍的活靶子一樣。
一名草原人被命中左胸,標槍尖端不留絲毫情面,穿胸而過。巨大的衝擊力讓這人如遭重錘,直挺挺摔下馬來,標槍餘威不減,死死地釘在地面。
草原人想要掙扎,手上卻沒有絲毫力氣,口吐血沫,眼神渙散,不一會的功夫就斷了氣。
他身旁的同伴更加不幸,頭頂上的標槍幾乎垂直落下,從胸口正中穿膛而過,後腰穿出,只是一瞬間,這人就沒了聲息。
他身下的戰馬也遭了殃,標槍穿透了皮肉,鋒利的尖端在戰馬的內臟中游走,劇烈的疼痛讓戰馬嘶鳴,上下跳動著,想要把“異物”從體內弄出去。
這種類似於抵抗本能的行為,只會讓標槍在體內攪風攪雨,把戰馬攪亡了,讓戰馬和騎手一塊玩命就好像騎手已經沒命了。
最終的結果就是戰馬步了騎手後塵,轟然倒地。騎手插著標槍的屍體和戰馬脫離,戰馬體內被攪成肉泥的內臟和血汙一股腦地從背部的孔洞咕咚湧出,瞬間染紅一片土地。
假以時日,或許這裡會開出一簇美麗的花朵,但現在,這裡只躺著一人一馬兩具毫無生機的屍體。
旁邊的草原人飛馳而過,就連餘光都沒有掃這個倒黴鬼和他的倒黴坐騎一眼。這樣的一幕,只是血腥戰場的一個小縮影。
無數類似的畫面,在各個角落不斷上演。
羅慕人的前鋒十分默契的分開幾個缺口,迎上草原人衝得最快的幾個鋒矢,然後斜向內退去的兩翼驟然合攏。
就像是燒紅的鐵錘砸在鐵砧之上,草原人的血肉化作飛濺的火星四散。
一個不到百米的突出部,短短三分鐘的攻勢,八十名草原勇士血染塵沙。
緊隨其後的勇士們仰天長嘯,禮讚長生天,發出嘹亮的戰吼,用自己的身軀再一次衝破羅慕人的陣線。
在精湛的騎術配合下,草原人往往人同時對一名羅慕人揮刀,密不透風的攻勢即使是偉大帝國的精銳也不得不謹慎應對。
一名羅慕人手持長槍刺入敵人胸膛,隨後撒手鬆開長槍,藉助戰馬的衝勢,拔刀斬下對方頭顱。
在沖天瀰漫的血霧背後,三名草原人高呼死者之名,翻越馬背一刀接著一刀砍向剛剛收穫戰果的羅慕人。
羅慕人手中的戰刀變斬為拍,掃出去“砰”一聲擊打在右側那名草原人的太陽穴上,厚重的刀身猛擊之下,草原人的顱骨肉眼可見凹下去一塊,雙眼一翻就從半空中跌落,在觸電一樣的抽搐中死去。
另外兩名草原人一刀砍在羅慕人肩頭,那刀刃被羅慕人的戰甲縫隙卡住,不得寸進。羅慕人趁機伸手抓住草原人持刀的手臂,想要將他拽下馬去。
第三個草原人瞅準同伴用生命創造出來的時機,一刀從羅慕人腰間捅進去,奮力擰轉。
劇烈的疼痛讓羅慕人沒有任何思考的餘地,暴喝一聲回手一拳打得往他腰子插刀的草原人口噴鮮血,手也不得不從刀把上鬆開。
就是這一點時間,讓另一個草原人有了機會,他也鬆開握刀的手,拔出腰間短匕,刺入羅慕人喉部甲冑的薄弱處,向上一挑,給他抹了脖子。
還沒等草原人喘息片刻,側後方羅慕人飄然而至,揮刀斬其一臂,再向前貼近,順著肩頭劃過斷其頭顱。
這是最血腥最殘酷的近身搏鬥,哪怕是騎兵,捲入這樣的絞肉中也發揮不出一絲一毫的機動力。即使你已經武裝到了牙齒,只要稍有破綻,一柄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匕首,就可以結束你的生命。
羅慕路斯千夫長已經殺敵二十有餘,他越來越接近草原人的指揮者了。盯著那杆狼首旗幟,千夫長的眼中燃起熊熊的火焰。
後方傳來一聲號角,所有的羅慕路斯士兵精神一振,這是他們的號角,另一半羅慕路斯騎兵趕來和他們會合。
這並不是千夫長的指揮,在瑪爾斯的軍事改革下,二十年前,羅慕路斯的軍事組織開始將指揮權逐級下放,每一位統領,哪怕是臨時的統領,在自己的隊伍中也有著絕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