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銀光擦著劉玄的面門閃過,令他瞳孔一縮,心下一驚。控氣離體殺傷對手,這是固氣武者才能做到的。
“哈哈哈,不要這麼緊張。”諾曼保持著抬手的姿勢,然後緩緩將手收回放到頭上捋了捋髮絲,“只是一點小小的技巧,如果我真的有固氣的水平,就不會老老實實在這裡和你對決了。”
“我信。”劉玄在那一瞬間捕捉到了銀光中間的那一粒砂石,諾曼再怎麼強,也是在聚氣的框架之下。於是他耍了一手小花招,用了不大不小正正好好的砂石作為載體,在瞬間附著上一股氣,像是飛針一般射出。
說起來好像很簡單,實際上,聚氣武者對離體的氣沒有掌控力,很快就會如同無根浮萍,消散在天地之中。因此,諾曼打出來的這個效果,本身就已經表明了他對氣的操控非常人所能及。
對氣的運用要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一瞬間向小小的砂礫中注入足量的氣,才能在附著的氣完全消散前,用剩餘的氣對敵。
劉玄其實也在朝著這個方向努力了,經過血手傭兵團的一戰,他有幸觸控到了固氣階段的門檻。氣,對劉玄來說已經不只是體內的一種能量了,它們正蠢蠢欲動,時刻準備破繭而出。
當他能夠完美操控離體的氣,比如化氣為劍,又或是直接將氣作為一種進攻手段轟出去,那就是一名合格的固氣武者了。
頭腦飛速旋轉,在搞清楚了諾曼的小把戲之後,已知的東西也就不可怕了。
“反應過來了?不過你的速度還是比我慢了些。”諾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知何時他已經繞著擂臺跑了一大圈。
劉玄的腦海中閃爍出諾曼戰鬥時的畫面,不得不說,諾曼的行動力讓人很難判斷出他下一步要做些什麼。
“嗤~”劉玄的眼神落在諾曼的腳步上,不管是什麼身法,腳步都是最核心的部分,掌握了對方的步伐,就掌握了對方的命脈。
眼看諾曼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劉玄探出手去鎖向諾曼的咽喉,逼迫他扭轉姿勢,破壞他的進攻路線。
然後劉玄的腦門上就差點捱了一記手刀。
在感受到面前傳來的鋒銳後,劉玄腳步急退,眉心間畫出一道血痕。
“看腳步想法是很好啦,但是你跟得上我的速度嗎?”諾曼輕聲笑道,就算劉玄能夠預測他的行動,只要自己的速度始終快上那麼一籌,最終的勝利者就會是自己。
諾曼扭頭看向觀眾席上馬爾庫斯的位置,擺了擺手。
馬爾庫斯苦笑著搖搖頭,諾曼在羅慕路斯貴族子弟中也算是個異類。他們這些邊境貴族, 大多是羅慕路斯的手下敗將,併入羅慕路斯的版圖後,為羅慕路斯的擴張添磚加瓦。
比如諾曼,桑德斯家族原本侍奉於羅慕路斯西北邊疆外,一個名為不列顛尼亞的國度。
這個島國並不大,但資源豐富,氣候優渥,因此國民也算是安居樂業。直到有一天,一名來自羅慕路斯的探險家渡過海峽踏上了這片土地。
不列顛尼亞的國王亞瑟,用上等的羊奶招待這位有勇氣的冒險家,賞賜給冒險家等身高的金銀珠寶,甚至派自己的衛隊送他回到家鄉。
就是這樣的善意,換來的是羅慕路斯的十個軍團,整整十萬大軍踏上了不列顛尼亞的土地。
不列顛尼亞的富裕招來了災難,數百年的和平讓不列顛尼亞不認得戰爭的模樣。英勇的亞瑟王和他的衛隊,十二名近衛騎士,八千名不列顛尼亞的戰士,血戰三天三夜,寡不敵眾倒在城門前,無盡的財富終究是為羅慕路斯做了嫁衣。
將不列顛尼亞的土地納入統治後,羅慕路斯招納了不列顛尼亞的部分貴族為己所用,其中就包括桑德斯家族,這個十二近衛騎士之一的家族。
在羅慕路斯東擴的道路上,桑德斯家 族立下赫赫戰功,千百年來的積累,最終讓桑德斯家族在漢帝國滅亡後,得到了一塊屬於自己的國度。
波斯行省,這片土地的面積數倍於不列顛尼亞,或許他們的先祖在侍奉亞瑟王時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子孫後代有一天可以比亞瑟王還要富有。
扯遠了
劉玄的眼中看到的是諾曼難以捕捉的行動軌跡,正如諾曼所說,可以預判,不代表就可以應對。
劉玄側身閃過一擊,隨後跟著就是另一擊從截然相反的方向跟來,在他的視線中,從未捕捉到過諾曼完整的身姿。
“怎麼?就這點水平的話,那我可太失望了。”諾曼的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從不同的角度鑽入劉玄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