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玄沉默了,看向艾米拉。
“走吧。”艾米拉扯了扯劉玄的衣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站到格法侯爵面前,抬起頭看向自己的父親,“再見。”
格法侯爵面色有些複雜,直到劉玄拍了拍他的肩膀:“叛逆期的女生都是這樣的,要是以後還有機會,我們還會再來柔然的。”
說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宴會廳,走入夜色和火光之中。奔向柔然王宮相反的方向,一路都有早已安排好的自己人接應。
王冀走在劉玄身前帶路,每過一個路口或是窄巷,他一招手,就會有手下的弟兄們歸隊:“老大,前面就到了,城牆下有個給周邊村落商販進出的小門,到時候你們上馬車,我帶著兄弟們在外面。”
劉玄點了點頭,王宮的方向火光沖天,劉玄不覺得這種時候城門的守衛會擅離職守。即使是小門,衛兵也必然會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排查每一個可疑人士,要是讓他們發現了依娜,就不太好了。
希望王冀已經做好了周全的準備。
“老大,這邊來,上車。”王冀領著大家到了一間廢棄的倉庫這柔然城裡怎麼這麼多倉庫啊?
倉庫中,停著一輛略顯簡樸的馬車,馬車邊上最後幾名弟兄早已等候多時。
在王冀的安排下,依娜、艾米拉、端木芸披上農家女子用的頭巾,遮掩住自己的面容,三人依次上了馬車,坐進一車糧食之中。
劉玄和王冀步行走在馬車左前方,孟狗、丐鮑走右前方,牢李駕車,其餘弟兄都扮作進城買賣的農人,換了衣服,挑起大大小小的籮筐。
就這樣,慌慌張張的一行人到了城門前。
“站住!”看著幾十人就這麼朝這邊過來了,守門計程車兵也有許多慌張。他們早就收到命令,王宮出事了,城門這邊要嚴格把守,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者。
現在來了一群面色動盪的粗麻布衣之人,那麼一大群人的行動竟然還有幾分鬼鬼祟祟的味道在裡面,不就是他們要嚴防死守的目標嗎?
馬車帶頭,所有人雜亂無章地停了下來,一群衣著簡樸的“農人”茫然地抬起頭朝前看去。這些人絕大部分曾經當過奴隸,那種弱者的眼神根本就不用演,即使有幾個亮不出這種眼神的,混在人群裡,大半夜的也看不出來。
守門的衛兵一眼掃過這些人,下意識的就認為他們確實只是一些貧苦的農民,手中的長槍也稍稍鬆了一些。
“爺,嘿嘿,這位爺。”孟狗搓著手湊了上去,他的形象確實適合充當這種八面玲瓏,對外交流的人物。
三兩衛兵立刻圍上來,長槍向下一墜,槍頭吊在孟狗頭上幾尺的高度,並未直接對準他。
“停下!幹什麼的!”為首的衛兵大喝一聲,引得城頭上的衛兵都趴在城牆上向下探頭探腦。
“軍爺軍爺,別急”孟狗馬上高舉雙手,堆著笑走了上去,還抖了兩下袖子,表示自己沒有藏匿武器,沒有惡意,“軍爺,咱們是附近的農民,這不是入冬了嘛,周邊幾個村子商量了下,一塊進城做點買賣,賺點過冬的口糧。”
“剛進城的時候我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啊,有個侯爵老爺心善,給我們找了地方住下,就在王宮附近。可沒想到,今天晚上王宮那竟然打起來了,我們這些貧苦人家哪見過這陣仗,保命要緊,這不連夜逃出來了。”
說著說著,孟狗還抹起眼淚來了,劉玄在後面看著,忍不住心裡給他鼓鼓掌。
“軍爺,能不能放我們過去啊,家裡還等著吃食開鍋呢。”孟狗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好像他再不回去馬上就會有人餓死一樣。
“這”衛兵有些犯難,他們收到的命令是嚴查每一個可疑人士,眼前這群人要說可疑吧的確挺可疑的,但是衛兵又看不出什麼問題或者破綻,要不要放人?
他的同僚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腰:“哎哎,他剛才是不是提到了侯爵大人。”
衛兵一驚,好像是有:“現在在柔然城內的侯爵,應該只有格法侯爵大人一位吧。”如果這些人是格法侯爵的人,那就不能阻攔了。
想到這裡,衛兵頭領下定了決心,對孟狗說道:“我們例行檢查,沒問題的話你們就走吧。”
聽到這話,劉玄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會發生衝突,就沒有任何問題。
現在最要緊的因素就是依娜了,希望這幾個衛兵沒有見過依娜,認不出她來吧。
衛兵們檢查了馬車,並未找到什麼違禁物品,這下衛兵們也鬆了一口氣,至少這意味著不用和這群人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