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小的們,這鳥不拉屎的地兒今天怎麼冒出個小崽子來?”一名纏著土黃色頭巾,虎背熊腰的盜匪頭子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手裡拿把彎刀,耍著花晃悠悠地靠近劉玄。
劉玄雙眼一眯,眼底紅光一閃,迅速掃過周圍。臉上擺出緊張的神情,雙手抱住身側的兩個皮袋,後退半步,磕磕絆絆地說道:“你你們是什麼什麼人!想做什麼!”
一共十二名盜匪,跳出來了四個,八個埋伏在兩側,估計有弓箭,面前的四個都練氣,都只在感氣階段,沒有聚氣強者。
“什麼人?這不是很明顯嗎?”盜匪頭子匕首向前揮動,獰笑著,“哥幾個喝酒少倆子兒,小子,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
劉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身形一晃,但很快鎮定下來,挺直了身子說:“幾位大爺,我我沒有錢。”
“嘿,小崽子,爺看你還沒長毛,心善想放你一馬,你倒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沒錢?口袋裡是什麼?”盜匪眼睛一瞪,真當他是瞎的了?
劉玄可憐兮兮地說道:“爺,我就是個逃難的,口袋裡就是些吃的,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盜匪頭子沒了耐心,也不再和劉玄廢話,示意小的們直接動手。
劉玄屏氣凝神,一隻手悄悄藏到口袋後面,握住腰間的匕首。
“刀哥!這小子是個細作!”突然,一個盜匪皺了皺眉頭,向後一跳,指著劉玄,張牙舞爪地大喊。
被稱作“刀哥”的盜匪頭子一愣,剛要開口,便順著小弟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劉玄背在身後的東西。
“羅慕人的劍?!”
羅慕,也就是羅慕路斯,一種簡稱。
劉玄脖頸一縮,剛才離得遠,盜匪們沒有注意到,現在幾步之遙,原本纏在劍上的皮條散開,露出了劍柄。
羅慕劍和漢劍的形制區別很大,特別是羅慕人喜歡在劍身上用寶石黃金等材料做裝飾,所以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老母的,我說呢南邊那荒山野嶺的怎麼會突然冒出來個小崽子,原來是他老母的羅慕人細作!”刀哥勃然大怒,一個口哨,兩側埋伏的盜匪紛紛起身,手中又是標槍又是弓箭,寒光森森,鎖定劉玄。
劉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是真沒想過繳獲的這劍還會給自己招來這樣的麻煩,缺乏經驗的結果。
這些盜匪也是漢人,但凡是有點血性的漢人,沒有一個是不恨羅慕路斯人的。
此時也沒辦法和盜匪們解釋什麼,況且也不會有人信一名十二歲的少年能從全副武裝的羅慕士兵手上繳獲一柄戰劍。
場面看似就要失控,但劉玄反倒興奮起來,身體微微顫抖,剛壓下去的殺意又冒出來。
緩緩抽出長劍,戰鬥一觸即發。
“都住手!”
眼看盜匪們就要動手,後方一聲大喝,制止了盜匪們的動作。
一名身穿毛皮大衣,腰間挎著寶劍,猿臂蜂腰的青年,騎著高頭大馬,帶著幾名看上去同樣是盜匪的隨從立在不遠處的山坡上。
盜匪們看過去,收起武器,齊齊高喊:“參見大將軍!”
刀哥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牽住“大將軍”的馬繩,臉上掛起諂媚的笑容:“大將軍您來得正好,刀子逮著個羅慕人細作,您發話,怎麼整!”
“大將軍”抬起頭,和劉玄遙遙對視一眼,說道:“他不是細作,讓弟兄們撤回來吧,把那少年也帶過來。”
刀子面露疑惑的表情,但也沒有質疑“大將軍”的話,馬上吩咐小弟們收拾傢伙走人。
劉玄保持著警惕,雙手還是放在武器上,沒有絲毫鬆懈。不為其他,上面那個大將軍,他看不透。
沒有踏入練氣之路的人和天地之氣間有一種無形的屏障,而感氣階段的武者對氣的控制不到位,大部分的氣會流於體外,所以這兩種情況很容易判斷。
但到了聚氣階段,武者們納氣入體,很難光靠觀察判斷對方的實力。
這位“大將軍”就是這樣的情況,也就是說,對方至少也是聚氣階段的武者,雙方實力相當,那麼劉玄練氣的武力優勢就蕩然無存了。
對方人多,又有同級別的戰力,毫無疑問自己吃大虧。
這種情況下,劉玄只能先妥協,跟著對面的節奏,被帶到“大將軍”的面前。
此時,對面的“大將軍”更是震驚到差點繃不住,他自己當初在長輩的調教下,多少年才勉勉強強練到聚氣,多少年過去了才勉強摸到固氣的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