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劉小哥,兄弟們都安排妥了,您看我們什麼時候動身?”牢李人還沒到,聲音已經飄了過來。
晌午時分,孟狗和丐鮑提前帶著二十名鐵燕寨的弟兄前往王記糧行,取馬車和糧食,這會應該已經到地方了。
按照計劃,劉玄、牢李兩人會先行前往儲糧營地,雖然孟狗之前已經打探的很清楚了,但劉玄還是要自己親自過上一眼才能放心。
“現在就走吧,不要誤了時辰。”劉玄看了一眼高懸的太陽,說道。
行動的每一個時間節點都是早就計劃好的,誤差降到最低,他們的才會有最大的操作空間。糧草乃行軍作戰的重中之重,只要黑石軍的將領有腦子,就不會放鬆警惕。
烏蘭縣西,黑石軍營地。
“嚴將軍,陳少帥急令。”一名傳令兵衝進大帳,但單膝下跪,手捧一封書信,呼喚正在研究西山附近山林地勢的嚴海。
嚴海抬起頭轉過身來,嚴肅冷峻的面容,四十來歲的年紀,無不證明著這是一位經驗和精力都正在巔峰時期的良將。
嚴海此人曾是黑石軍的中流砥柱,從他被派駐在烏蘭縣,統領上萬兵力就能看出來。曾經和嚴海共事過的同僚們對他的評價出奇的一致。
若是戰局不利,就找嚴海,嚴海給出的方案不一定是最優解,但一定是損失最小的。
拿起書信,嚴海細細讀來。
文字很多,但信中所書的內容卻很簡單,那便是告知嚴海今日將有新糧運抵,如此一來軍中儲糧足以支撐剿匪事宜,令嚴海約束部下,隨時準備進軍入山。
隨信還附帶了部分盜匪勢力的位置、規模資訊,這些都是陳甲那日從劉玄口中得來的。
放下書信,嚴海的目光又落回地圖上。
地圖很簡陋,但能看得出製作地圖的人很用心,上面也記載了一些盜匪勢力。
嚴海招來兩名幕僚,令他們按照信中所述內容修改錯漏的盜匪勢力資訊,以便日後的兵力部署調遣。
“糧庫的巡衛兵出發了嗎?”看著外面的天色,嚴海開口問道。
“稟將軍,上一批巡衛兵剛回來不到一刻鐘,下一批巡衛兵還未出發。”
嚴海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讓下一批巡衛兵提早一刻鐘出發,此後巡邏的頻率增加到半個時辰一次。”
“是!”
糧庫距此不過十里地,又有百名正兵把守,賊人不可能繞過外圍巡邏線派出大批人馬。而即使有少數賊人襲擊,總是可以堅持一段時間的,完全足夠自己這邊派兵支援。
常有人說即使山中盜匪再膽大包天,也不可能有膽量出山,到這麼靠近烏蘭縣的地方來不講武德搞偷襲。
嚴海心裡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謹慎的性格和理智的思想告訴他,永遠不要質疑敵人做不到。
從思考的角度,無限度的高估敵人,無限度的低估自己,這正是他的兵法之道。
即使是這樣,嚴海也時常覺得有些事情是不在自己掌握之中的。
還是有些心慌意亂,嚴海是不怎麼相信直覺的,他更認可自己用頭腦思考得出的結果,但多年的沙場經歷告訴他,直覺這東西有時候準的可怕,怕什麼,來什麼。
要是劉玄在這裡,一看就知道,這就是掉進墨菲定律裡面了。
“來人,備馬!下一次糧庫巡衛我親自去!”果斷排除掉一切可能會出問題的因素,這也是決定成敗的細節。
此時,劉玄帶領的運糧車隊已經到了糧庫營地門前,兩名衛兵正在盤查。
一名軍官走出營地,對著劉玄拱手:“您就是劉公子吧?陳少帥已經給我們知會過了,多謝劉公子的糧食,劉公子深明大義,為剿匪出力,排憂解難,可真是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啊。”
“將軍過獎,我們行商之人,最希望的就是商路暢通,這次陳少帥願意傾力剿匪,在下理當支援。在下觀將軍儀表堂堂,營地井井有條,想必也是我大西國的中流砥柱啊!”
一波商業互吹,賓主盡歡。
看著馬車上滿滿當當的麻袋,衛兵統領滿意地點了點頭。
旁邊的衛兵小跑過來:“統領!檢查過了,二十輛馬車,應是一萬石糧食。”
“好,好。”衛兵統領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不知劉公子之後可有要事?若不急於一時,恰好軍中伙伕已備好餐食,讓弟兄們留下來,我們共進一餐如何?”
正合劉玄的意。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