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聞李師師今朝願展顏待客,整個場所內的男士們幾乎瞬間沸騰,情緒高漲。
今日若想得見佳人芳容,需得獻上一首詩詞作為門檻。即便是那些平日裡與筆墨無緣的男子,此刻也急得抓耳撓腮,有的甚至動起了念頭,想要用錢財換取他人的佳作。
然而,能踏入此地之人,哪個不是非富即貴?他們豈會輕易為了區區銀兩,便將自己的詩詞才華輕易出讓?
最終,不論才情深淺,也不論過程如何艱辛,有的人甚至為思索佳句而抓迪掉不少頭髮,但幾乎在場的每一位男士,都硬著頭皮,勉力創作出了一首屬於自己的詩詞。
滕府尹雖已至不惑之年,卻仍懷揣著一顆凡夫俗子的心,對絕世佳人的傾慕之情絲毫不減。為見那傾城之貌,心中熱忱瞬間被點燃,不假思索地提起筆來,欲以詩文傳情。
能坐上這等高位的,自是腹有詩書氣自華,滕府尹筆下的詩句,字字珠璣,頗有幾分大家風範。
而一旁的孫定,自知才情不及,僅能勉強湊出幾句打油詩以應景。但他心中卻懷揣著一絲僥倖:或許李師師偏愛這質樸無華、別出心裁之作也未可知。畢竟,人心如海,喜好難測,何不前去一試,碰碰這難得的緣分?
但唯獨一個男人沒有動,那就是武植,還在自顧自地喝酒。
“嗯?你說什麼?他什麼都沒寫?”
李師師聽完貼身丫鬟小紅的稟報後,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驚訝,倒是讓小紅有些意外。
趙福金笑道:“傳聞武植的娘子潘金蓮閉月羞花,兩人恩愛無比。或者,他來這裡,只是為了陪滕府尹。呵呵,我也是第一次見一個男人居然對你不感興趣。”
聽妹妹這樣說,反而激起了李師師的好勝心,她當即吩咐道:“你直接去他的包間,當面詢問他為何不寫詩詞,是不是肚無三兩墨,害怕丟人現眼?”
既然對方不主動,那就激起他的好勝心,她就不信武植不寫。
很快,小紅就來到了武植的包間,假裝問道:
“騰大人,你們寫好了麼?”
滕府尹點了點頭,遞上了自己的得意作品。
看見武植沒寫,小紅不由得笑了起來:“這位公子,你為何沒寫?莫不是害怕丟人?呵呵,咱們這裡可不是尋常地方,沒有一點文墨,一般都不敢進來的!”
這話一出,孫定不由得微微一驚,鎮安坊何時變得如此高階了?他看著自己的打油詩,臉不由得紅了起來,這種東西交上去,會不會被李師師嘲笑?
當即,他就揉成一團:“不寫了,不寫了!我也不想送上去丟人。”
武植笑道:“既然寫了為何不送上去呢?孫定兄弟,你也知道,我初到京城,身上帶的銀子也不太多。傳聞要見李師師,至少得千金以上,我哪裡付得出來。”
這一刻,武植忽然想起之前帶孫二孃的父親孫元逛青樓,他那句“大爺沒錢”,正好完美詮釋自己此刻的窘態。
小紅倒是聰明伶俐,知道李師師想見這個公子。對方除了帥氣,好像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實在搞不懂主子的想法。
但既然主子要見,她也只能照做,當即就說道:“公子,咱們這的規矩,要見師師姑娘,要麼自己提出見她的條件,要麼滿足她提出的條件。既然今晚的條件是寫詩,只要符合要求,不需要額外花費銀兩。”
一聽此話,武植雙眼一亮,當即就笑道:“早說嘛!”
滕府尹在一旁也笑了起來:“哈哈哈!武植兄弟還真是有趣!不過,你覺得你的詩詞,能比得過我麼?”
原來這人不是不好色,竟然是兜裡銀兩不夠!不過這人倒是耿直,盡最大努力來討好自己,值得深交。
武植拱手道:“所謂文無第一,騰大人的詩詞,自然是妙極,小人的詩詞雖然也很精彩,但最多隻能與大人打個平手,拿筆墨來!”
男人嘛,骨子裡似乎總藏著對美女的欣賞。儘管武植已曾親眼目睹李師師的傾城之貌,但每當閉目凝神,她那俏麗的臉龐仍能瞬間浮現在心頭。五官之精緻,比例之勻稱,即便是與自家娘子潘金蓮相比,也猶有過之而無不及。當然,若論身材,李師師還是稍遜於潘金蓮。不過小白兔雖然不大,也算獨有風味,是世間少有的絕色佳人。
武植緊閉雙目,陷入了沉思,那份專注的模樣,不知情的人見了,怕是要誤以為他正在苦思冥想,欲吟出一首驚世駭俗的詩詞來。
忽地,他猛地睜開雙眼,一股幹練之氣油然而生,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