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手城西馬場的訊息猶如一盆冷水澆滅了張遠心中的喜悅。
新婚燕爾的甜蜜還縈繞鼻尖,這突如其來的任務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推開搖搖欲墜的馬場大門,一股刺鼻的黴味撲面而來,嗆得他連連後退。
眼前的景象更是讓他心涼了半截。
曾經繁華的馬場如今一片蕭條,雜草叢生,幾乎沒過膝蓋。
破敗的馬廄裡,寥寥無幾的幾匹馬瘦骨嶙峋,無精打采地趴在地上,偶爾發出幾聲低沉的嘶鳴,像是在嘆息自己的命運。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馬糞味,夾雜著腐爛草料的酸臭,令人作嘔。
張遠強忍著不適,走進馬廄,伸手摸了摸一匹棗紅色老馬的鬃毛。
入手粗糙,毫無光澤,這匹馬曾經的雄姿,如今只剩下一副皮包骨頭。
老馬無力地抬了抬眼皮,渾濁的眼睛裡滿是絕望。
“唉,這簡直是地獄級副本開局啊!”張遠忍不住吐槽。
他四處檢視,發現馬廄的通風極差,地面上汙穢不堪,顯然很久沒有清理過。
水槽裡的水渾濁發綠,散發著陣陣惡臭。
這樣的環境,別說養馬,就連人待久了都得生病。
正在這時,盧婉也聞訊趕來。
她身著勁裝,英姿颯爽,但看到馬場的慘狀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也太糟糕了吧!簡直比我家後院的雞窩還不如!”
張遠無奈地聳聳肩,“看來這系統是鐵了心要給我個下馬威啊!”
然而,更糟糕的事情還在後面。
第二天一早,張遠就發現馬廄裡又有幾匹馬開始咳嗽,精神萎靡,甚至出現了口吐白沫的症狀。
原本就為數不多的馬匹,現在病倒的越來越多,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孫馬醫,你快來看看,這些馬是怎麼了?”張遠急切地呼喚馬場的獸醫。
老馬醫孫老頭顫顫巍巍地走過來,仔細檢查了一番,臉色凝重。
“公子,這…這像是瘟疫啊!”
瘟疫?
張遠心中一沉,這可不是小事。
如果處理不當,整個馬場都得完蛋。
就在這時,張遠注意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馬廄旁的草垛後閃了過去。
他眼神一凜,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張馬伕,昨天是誰負責餵馬的?”張遠厲聲問道。
老實的張馬伕戰戰兢兢地回答:“是…是小李。”
“小李?他人呢?”
“他…他說家裡有事,今天告假了。”
張遠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去,把昨天餵馬的草料拿來給我看看。”
張馬伕連忙跑去取來草料。
張遠接過草料,仔細端詳,鼻尖微微一動……
“呵,”他冷笑一聲,“錢馬場主,你可真是好手段啊!”
張遠將草料湊近鼻尖,一股淡淡的黴味夾雜著不易察覺的異香鑽入鼻孔。
他捻起幾根草料仔細觀察,發現草料的顏色比正常的略深,而且質地也更加柔軟。
“這是用毒蘑菇汙染的草料!”張遠語氣冰冷,這毒蘑菇的毒性並不強烈,但長期食用會使馬匹體質下降,免疫力降低,最終導致各種疾病,甚至死亡。
這分明是有人故意投毒!
結合小李的突然消失,張遠幾乎可以肯定,這件事和錢馬場主脫不了干係。
他立刻吩咐張馬伕:“去,把所有剩下的草料都燒掉!再去庫房找些乾淨的豆餅和麥麩來!” 然後,張遠又根據記憶中的一些現代養殖知識,用井水、白醋和草木灰調配了一種簡單的消毒液,讓夥計們把馬廄徹底清理了一遍。
他還特意囑咐,水槽裡的水必須每天更換,保持清潔。
做完這些,張遠又開始著手調配解毒藥劑。
他讓張馬伕去藥鋪抓了幾味常見的草藥,然後按照特定的比例進行熬煮。
藥湯熬好後,他親自給病馬灌了下去。
接下來的幾天,張遠寸步不離地守在馬廄裡,觀察馬匹的狀況。
他每天都會根據馬匹的病情調整藥方,並不斷改進馬廄的衛生條件。
在他的悉心照料下,病馬的情況逐漸好轉,咳嗽和口吐白沫的症狀也漸漸消失了。
看著原本奄奄一息的馬匹逐漸恢復活力,馬場的夥計們都對張遠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