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拉著盧婉快步走出大殿,凜冽的寒風吹得他臉頰生疼,卻絲毫沒能吹散心頭那股沉甸甸的憂慮。
邊關告急,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婉兒,你先回府,我有事要去辦。” 盧婉雖然心中擔憂,卻也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輕輕點了點頭,叮囑道:“一切小心。” 張遠目送盧婉離去,轉身朝著工部方向大步走去。
他知道,要了解邊境情況,工部是關鍵。
軍需物資、城防建設,這些都離不開工部。
工部衙門內,氣氛卻不像邊關那般緊張。
幾個官員正圍坐在一起品茶聊天,見張遠進來,也只是漫不經心地抬了抬眼皮。
“喲,這不是張大人嗎?什麼風把您吹來了?”一個肥頭大耳的官員陰陽怪氣地說道,正是之前在水利貪腐案中被張遠狠狠打了臉的劉工部。
“劉大人,邊關告急,我想了解一下軍需物資的籌備情況。”張遠開門見山,語氣嚴肅。
“哎呀,張大人,您這也太心急了吧,這才剛傳來訊息,具體情況還沒核實呢。”劉工部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另一個官員也跟著附和道:“就是,張大人您還是先回去歇著吧,這些事有我們操心呢。” 張遠心中冷笑,這些傢伙分明是在故意推諉!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沉聲道:“劉大人,此事關係到國家安危,萬萬不可掉以輕心。我希望你能立刻將相關資料調出來,我要親自過目。” 劉工部臉色一變,不悅道:“張大人,您這是在質疑我們工部的辦事能力嗎?” “不敢,只是想盡一份綿薄之力。”張遠語氣平靜,但眼神卻銳利如刀,看得劉工部心頭一跳。
“哼,既然張大人如此堅持,那就請便吧。” 劉工部甩了甩袖子,轉身朝內堂走去,嘴角卻勾起了一抹陰險的弧度。
他倒要看看,這個張遠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張遠在工部翻閱資料,卻發現許多關鍵資訊語焉不詳,甚至還有明顯的塗改痕跡。
這讓他更加確信,工部內部肯定有問題!
“孫工員,你過來一下。” 張遠叫來一個負責記錄的年輕工員。
那工員戰戰兢兢地走到張遠面前,低著頭不敢看他。
“關於邊境物資的調撥,你都知道些什麼?” 張遠語氣低沉,帶著一絲壓迫感。
“我……我……”孫工員支支吾吾,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孫工員,我知道你心裡有顧慮,但事關重大,你必須說實話!” 張遠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孫工員的眼睛。
“張……張大人,我……”孫工員臉色煞白,嘴唇顫抖著,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張大人,您這樣逼問一個小小的工員,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一個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張遠抬頭一看,正是之前與趙貪官勾結的周富商。
他怎麼會在這裡?
張遠冷冷地瞥了周富商一眼,心中警鈴大作。
這傢伙出現在這裡,肯定沒安好心。
“周老闆,這裡似乎沒你說話的份吧?”
周富商皮笑肉不笑地走到張遠面前,拱了拱手:“張大人說笑了,下官也是關心邊境安危,特意來看看。” 他說著,從袖中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銀子,放在桌上,“一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哼,收起你的髒錢!” 張遠毫不客氣地將銀子推了回去,“周老闆,你最好還是管好你自己的生意,別插手不該管的事!”
周富商臉色一僵,訕訕地收回了銀子。
他沒想到張遠竟然如此不給面子,心中暗恨,卻也不敢發作。
張遠不再理會周富商,轉頭看向孫工員,語氣緩和了一些:“孫工員,我知道你害怕,但你放心,只要你說實話,我一定會保你平安。”
孫工員猶豫了片刻,終於下定決心,顫聲道:“張大人,我……我聽說,邊境的城防工事……偷工減料嚴重……”
“什麼?!” 張遠心中一驚,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來。
他早就懷疑工部有問題,但沒想到竟然如此嚴重!
“是誰?是誰幹的?”
孫工員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周富商,低聲道:“我……我不敢說……”
“孫工員,你儘管說,有我在,誰也動不了你!” 張遠語氣堅定,給了孫工員莫大的勇氣。
孫工員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是……是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