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緩緩靠近桌邊,屏住呼吸,想聽清他們剛才的談話內容。
桌上的地圖邊緣露出一個角,依稀可見異國文字的標記。
“張大人,您在這兒做什麼?”王鏢頭的聲音突然響起,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張遠心中一驚,臉上卻不動聲色,轉身笑道:“王鏢頭,真巧啊!我來是想談談生意,看看能不能僱幾輛鏢車。”
王鏢頭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哦?談生意?現在邊境不太平,恐怕不太方便啊。” 他眼神閃爍,上下打量著張遠,似乎並不相信他的說辭。
張遠敏銳地捕捉到他眼神中的警惕,心中暗道:看來這王鏢頭果然有問題。
“不太平?那鏢費怎麼算?”張遠故作輕鬆地問道。
王鏢頭眼珠一轉,伸出五根手指:“五百兩,一趟。”
“五百兩?!” 張遠差點驚掉下巴,這價格比平時翻了十倍不止!
“王鏢頭,你這也太黑了吧!趁火打劫也不是這麼個玩法啊!”
王鏢頭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張大人,話可不能亂說!現在邊境局勢緊張,風險自然也高,這價格已經很公道了。” 他拍了拍手,幾個黑衣人立刻圍了上來,將張遠團團圍住。
“怎麼?想動手?”張遠冷笑一聲,“王鏢頭,你這是想逼我就範?”
王鏢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要麼交錢,要麼離開,你自己選!”
“這價格,恐怕不只是因為局勢緊張吧?” 張遠目光如炬,盯著王鏢頭,“我看,你是想發國難財!”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王鏢頭臉色一沉,大手一揮,“給我……” 他話音未落,卻被張遠打斷。
“且慢,”張遠嘴角微微上揚,“這五百兩,是怎麼算出來的?咱們一件一件的捋……”
張遠輕笑一聲,眼神掃過周圍虎視眈眈的黑衣人,絲毫沒有懼色。
“五百兩?好啊,咱們來算算賬。首先,正常的鏢費是多少?五十兩頂天了!現在翻了十倍,理由呢?局勢緊張?風險高?行,咱們一件一件掰扯清楚。這所謂的風險,是指異國商人馬異國?還是指……”張遠故意頓了頓,目光銳利地射向王鏢頭,“或者,是指你王鏢頭自己?”
王鏢頭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周圍的黑衣人面面相覷,氣勢明顯弱了幾分。
一些原本在旁邊看熱鬧的鏢師,聽到張遠這番話,也開始竊竊私語,看向王鏢頭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懷疑和鄙夷。
“你、你少胡說八道!”王鏢頭色厲內荏地吼道,“我可是正經生意人,你汙衊我,小心我告你!”
張遠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告我?好啊,正好我也想跟邊軍好好聊聊,這五百兩鏢費的構成。我想,張將軍應該很感興趣。”
“張、張將軍?”王鏢頭的聲音明顯顫抖起來,他深知張將軍的為人,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在這兒趁火打劫,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張遠見王鏢頭心虛,趁熱打鐵:“王鏢頭,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要是現在懸崖勒馬,我還能幫你美言幾句。否則,後果自負!”
王鏢頭的內心防線徹底崩潰,他揮了揮手,示意手下散開,然後陪著笑臉對張遠說道:“張大人,誤會,都是誤會!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一般見識了。”
張遠冷哼一聲,沒有理會王鏢頭,轉身離開了鏢局。
離開鏢局後,張遠立刻去找陳翻譯。
陳翻譯一開始支支吾吾,不敢多說。
但張遠向他保證會保護他,並暗示他知道一些內幕。
最終,陳翻譯終於透露了一些關鍵資訊:馬異國商與王鏢頭勾結,哄抬物價,從中牟取暴利。
他還隱晦地提到了一個更深層的秘密,似乎與朝中某個官員有關。
張遠心中一凜,感覺自己似乎觸碰到了一個更大的陰謀……
就在這時,遠處,盧婉看到了從鏢局出來的張遠,她眼神複雜,心中五味雜陳……
盧婉遠遠地瞧見張遠從鏢局出來,那挺拔的背影在她眼中卻變得異常扭曲,像極了某種陰險的爬蟲。
她想起之前聽到的傳言,說張遠與異國商人勾結,又與王鏢頭稱兄道弟,現在看來,果然是真的!
“呵,男人!”盧婉心中冷笑一聲,眼裡的失望和傷心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將她淹沒。
她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卻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