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小心翼翼地捏著那張小紙條,如同握著一枚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
紙條上的圖案像極了一隻抽象的蝸牛,又像是哪個小學生隨手畫的亂塗亂畫的東西,實在讓人搞不明白。
他眯起眼睛,仔仔細細地在藏書閣裡搜尋,眼神如同x光般掃過每一寸角落。
空氣中瀰漫著古籍特有的黴味,夾雜著淡淡的檀香味,這味道在平時能讓人心神寧靜,此刻卻讓張遠感到一陣陣煩躁。
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戶,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彷彿一個個跳動的音符,卻譜寫不出一首破解謎團的樂章。
他用手指輕輕撫摸著書架上的木紋,觸感粗糙而冰冷,像極了他此刻的心情。
“這幫盜賊,還挺會搞些花裡胡哨的事。”張遠低聲嘀咕著,眼睛卻絲毫不敢放鬆。
他像一隻在叢林中搜尋獵物的獵豹,每一絲動靜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偶爾,書頁翻動的聲音,像是風在低語,又像是有人在悄悄說話,更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氛圍。
“找到了!”張遠突然眼前一亮,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他發現牆上似乎被擦掉了什麼,隱約可見一個非常淺淡的圖案,與紙條上的圖案極為相似,只是模糊不清,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作案現場’?”張遠心中暗想,“這盜賊還真是‘注重細節的怪人’。”
他正想繼續深入調查,卻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趙學者氣喘吁吁地出現在他面前。
“張公子,你……你怎麼還在這裡?這件事已經交給李捕快去調查了,我們還是不要再參與了吧。”趙學者擦了擦額頭的汗,話語中帶著一絲不自然的慌張。
“趙先生,這古籍失竊可不是小事,我……”張遠眉頭一皺,他原本還指望趙學者能夠提供一些線索,沒想到對方卻如此膽小怕事,難道是怕牽連到自己?
這個老學究,怎麼在關鍵時刻靠不住呢?
“張公子,這件事很複雜,水太深了,我們還是不要涉足這趟渾水了。”趙學者連連擺手,彷彿想甩掉一塊燙手的山芋,“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說完,趙學者就匆匆離開了,彷彿身後有惡鬼在追趕一樣。
張遠看著趙學者離去的背影,心中的疑團更重了。
這個老學究今天有點不正常啊,莫非是得了什麼“間歇性社交恐懼症”?
他眯起眼睛,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突然,一個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只見李捕快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神色慌張地對張遠說:“張公子,不好了……”張遠還沒來得及問“不好了”是什麼情況,李捕快就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急吼吼地吐出幾個字:“有人在傳,你在倒賣古籍!”
張遠一愣,這都什麼跟什麼?
他堂堂一個五好青年,就算要倒賣,也只會倒賣一些現代科技好嘛!
“什麼情況?”張遠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決定先穩住李捕快,然後自己再去調查清楚。
李捕快擦了擦額頭的汗,急匆匆地解釋道:“今兒城裡文人雅士搞了個什麼詩會,就在城南的‘醉月樓’,現在都傳遍了,說是你為了獨吞古籍,才假裝追查盜賊,還說你是……是賊喊捉賊!”
“我去!這幫文人,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張遠心中暗罵,這幫人怎麼跟長舌婦似的,不去關心糧食和蔬菜,就喜歡八卦這些有的沒的。
他眉頭一皺,這背後肯定有人搞鬼,不然怎麼會突然冒出這些謠言?
“走,帶我去看看。”張遠當機立斷,他決定親自去會會這幫文人雅士,看看是誰在背後嚼舌根。
醉月樓內,絲竹管絃之聲不絕於耳,文人雅士們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但仔細聽,卻能聽到一些竊竊私語,大多都是針對張遠的。
“你們聽說了嗎?那個張遠,竟然為了私吞古籍,還搞這一齣戲。”一個穿著儒衫的男子,搖著手中的摺扇,一臉鄙夷地說道。
“是啊是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人。”另一個帶著眼鏡的白面書生,也跟著附和道。
張遠一進門,就感受到無數道目光像刀子一樣射向自己,其中夾雜著疑惑、不屑、鄙夷,各種情緒複雜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環顧四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人群中央的孫雅士,正舉著酒杯,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各位,我張某人今天倒是要問問,我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