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修撰?
這的確是個清閒的職位,說得好聽點是皇上的近臣,說得難聽點,就是個高階文秘,整理整理檔案,寫寫詩詞歌賦。
張遠接過聖旨,心中暗道:“皇上這是唱的哪一齣?” 宣旨的趙太監一臉神秘地湊近,低聲道:“張大人,這是皇上的意思,好好幹,前途無量啊!”說罷,還塞了個沉甸甸的荷包給張遠。
張遠掂了掂,心領神會。
到了翰林院,張遠才明白過來,這哪裡是前途無量,分明就是個冷板凳!
同僚們大多是些權貴子弟的親信,一個個眼高於頂,對他這個草根出身的進士嗤之以鼻。
李公子也在其中,見了他更是陰陽怪氣:“喲,這不是咱們的新科探花郎嗎?怎麼來了翰林院這種地方?屈才了,屈才了!”
張遠也不惱,只是微微一笑:“李公子說笑了,在哪兒為朝廷效力都是一樣的。” 心裡卻想著:“小樣兒,跟我鬥,你還嫩點。”
日子一天天過去,同僚們變著法兒地給張遠穿小鞋,不是讓他整理堆積如山的陳年檔案,就是讓他抄寫冗長無味的古籍。
張遠也不抱怨,反而樂在其中。
他利用現代的管理知識,將雜亂的檔案整理得井井有條,還用電腦偷偷錄入,建立了電子資料庫,查詢起來方便快捷,效率遠超他人。
起初,大家還等著看他的笑話,可漸漸地,一些中立的官員開始對他刮目相看。
就連他的頂頭上司,翰林院學士王大人也對他讚賞有加。
一日,王大人將張遠叫到書房,語重心長地說道:“張修撰,你的才華是有目共睹的,切勿被眼前的困境所困擾……”
王大人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小吏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王大人,李公子求見!” 王大人眉頭一皺,“讓他進來。”
李公子一進門,就皮笑肉不笑地對張遠拱了拱手,“張大人,別來無恙啊。”
李公子陰陽怪氣道:“聽聞張大人最近在翰林院混得風生水起啊,真是年少有為,令人佩服!” 他皮笑肉不笑,眼中卻滿是嫉妒的火焰。
張遠不動聲色地回道:“李公子謬讚了,下官只是盡力做好分內之事罷了。”
“盡力?我看張大人是‘盡力’撈油水吧!”李公子話鋒一轉,眼神變得凌厲,“有人舉報張大人貪汙公款,中飽私囊!王大人,此事事關重大,必須嚴查!”
王大人眉頭緊鎖,他雖然欣賞張遠的才華,但也知道李公子的背景深厚,不好輕易得罪。
“張修撰,可有此事?”
張遠心中冷笑,這栽贓陷害來得如此之快,看來這李公子是鐵了心要置他於死地。
“李公子空口無憑,汙衊下官,可有什麼證據?”
李公子冷哼一聲,從袖中掏出一本賬冊,甩在桌上,“鐵證如山!你自己看看!”
張遠拿起賬冊翻閱,只見上面記錄的款項與實際出入相差甚大,明顯是被人做了手腳。
他不動聲色地將賬冊放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李公子,這賬冊上的確有些出入,不過,這可不是下官經手的賬目。”
“不是你經手?那又是誰?”李公子咄咄逼人。
張遠從容不迫地從袖中掏出一疊文書,正是他每日記錄的賬目明細,以及各項開支的憑證。
“這是下官每日記錄的賬目,每一筆款項都有據可查。至於李公子手中的賬冊,恐怕是有人故意偽造,想要陷害下官。”
王大人接過張遠的賬冊仔細檢視,越看越是心驚。
張遠的賬目記錄得細緻入微,每筆款項的來龍去脈都清清楚楚,甚至連買筆墨紙硯的小錢都記錄在冊。
反觀李公子提供的賬冊,漏洞百出,破綻明顯。
“李公子,這……” 王大人臉色陰沉,看向李公子的眼神也變得有些不悅。
李公子臉色鐵青,他沒想到張遠居然早有準備。
他咬了咬牙,正要再說些什麼,卻見張遠突然從袖中掏出一物,正是趙太監之前塞給他的那個荷包。
“對了,差點忘了這個。” 張遠將荷包輕輕放在桌上,“這是趙公公送給下官的,說是皇上的賞賜。 不知為何,這荷包裡的銀兩,與李公子賬冊上所記錄的虧空數目,竟是如此巧合……”
李公子臉色大變,他萬萬沒想到,張遠竟然留了這麼一手!
他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