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突兀地打斷了張遠和盧婉的慶祝。
門外之人自稱是某位“老爺”派來的,語氣雖恭敬,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張遠心中一凜,這突如其來的邀請,讓他嗅到了一絲不安。
他安慰了盧婉幾句,便跟隨來人而去。
盧婉望著張遠離去的背影,心中隱隱擔憂,這官場,就像一口深不見底的井,她害怕張遠陷進去就變了。
鄉試當天,貢院內外人頭攢動。
張遠剛踏入貢院,就感受到周圍考生投來的異樣目光。
有嫉妒,有不屑,更多的是一種敵意。
他心裡明白,自己草根出身,一路逆襲,早就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釘。
李公子更是帶著一群狐朋狗友,故意在他面前晃悠,陰陽怪氣地說著:“喲,這不是咱們的大才子張遠嗎?聽說你以前是個商人,怎麼,也想來科舉場上鍍鍍金?”言下之意,自然是諷刺張遠不自量力,一個商人之子,也妄想在科舉中出人頭地。
張遠不為所動,只淡淡一笑,權當是犬吠。
考試開始,貢院內鴉雀無聲,只聽得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
李公子故作鎮定地答題,實則早已偷偷從袖中掏出了小抄。
張遠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卻並未聲張。
他故意做出冥思苦想狀,時不時抓耳撓腮,眉頭緊鎖,還不時發出幾聲嘆息。
他這反常態的舉動,成功引起了巡考官的注意。
幾位考官不約而同地朝他這邊看來,目光在他和李公子之間來回掃視。
張遠嘴角微微上揚
張遠筆走龍蛇,下筆如有神。
他以現代的分析方法解構古代經典題目,旁徵博引,信手拈來,一篇錦繡文章躍然紙上。
他答題的速度之快,見解之獨特,讓周圍的考生都看傻了眼。
原本對他充滿嫉妒的張舉人,此時也只能乾瞪眼,心中暗道:“這小子,莫非真是文曲星下凡?”
王主考官在巡視考場時,注意到了張遠這邊的情況。
看到張遠答題如此順利,他心中那股不滿之情更甚。
他本就受李公子父親的囑託,要“關照”一下張遠,如今見他如此出眾,更是認定他定是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
他故意在張遠身邊停下腳步,目光如炬,試圖從他身上找出作弊的蛛絲馬跡。
張遠自然感受到了這股壓力,但他不動聲色,繼續揮毫潑墨。
王主考官見找不到任何證據,心中愈發惱火。
他輕咳一聲,指著張遠文章中的一處,陰陽怪氣地說道:“這位考生,你這篇文章,寫得倒是花團錦簇,只是這引經據典之處,似乎有些…似是而非啊。”
張遠心中冷笑,這老狐狸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他放下筆,不卑不亢地答道:“大人明鑑,學生所引用的典故,皆出自《春秋左傳·僖公二十八年》,不知大人指的是哪一處似是而非?”
王主考官被張遠這波反殺噎得說不出話來,他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卻硬是挑不出任何毛病。
周圍的考生也都豎起耳朵聽著,想看看這齣好戲該如何收場。
就在這時,貢院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一個衙役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在王主考官耳邊低語了幾句。
王主考官臉色大變,猛地站起身,對張遠說道:“你的考卷,本官稍後再看!”說罷,便匆匆離去。
張遠看著王主考官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他緩緩放下筆,心中暗道:“看來,好戲才剛剛開始……”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夕陽西下,暮色漸濃。
他收拾好筆墨紙硯,起身準備離開考場。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叫住了他:“張兄,請留步!”
張遠回頭一看,正是李公子。
他臉上帶著一絲陰險的笑容,緩緩走近張遠,低聲說道:“張遠,你以為你贏了嗎?”
張遠輕笑一聲,反問道:“李公子,難道你以為你還能翻盤?”
李公子臉色一僵,隨即惡狠狠地說道:“你別得意,這科舉可不是光憑真本事就能行的!”說罷,拂袖而去。
貢院外,盧婉來回踱步,心中焦急如焚。
她如坐針氈,一會兒擔心張遠被權貴刁難,一會兒又擔心他發揮失常。
她不斷回憶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