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哥哥看上去很難過，我去安慰安慰他。”
一直跟在李相顯身後的三人遠遠地看著李相顯從劉府出來後失魂落魄的樣子，確實不怎麼好受，小相夷甚至想直接出去。
“別，哥哥不想我們去的，現在他更需要自己想清楚。”
李蓮花手快的拽住小相夷，攔住了他。
小相夷不高興的扯開他的手，看了看玖寧，玖寧點點頭表示她也贊同李蓮花的說法。
相顯一個人跑來調查李家當年的事，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們知道也是從他的行為當中猜出來的，這一切都表明他不想讓弟弟重新摻和進李家的事。
小相夷見師傅也這般認同，低頭喪氣的垂下了腦袋。
而李相顯低沉糾結了一段時間後，抬頭看了一眼皇宮，眼神逐漸堅定下來，他確實不會衝動的闖入宮中把衡徵怎麼樣，因為他不可能以一己之私讓皇帝身死，使大熙陷入混亂。
大熙如今皇室血脈稀薄，除了當初嫡系一脈只剩他們李家，只剩下更遙遠的旁支了，還是在熙成帝那代留下的旁支，和現在的嫡系已經出了五服了。
衡徵要是被他弄死，大熙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到合格的繼承人，屆時嚴重起來甚至可能天下大亂。
他將來是要陪著弟弟破碎虛空的，他不可能做下這種孽事。
雖然不能弄死衡徵，但他要衡徵自己把大熙送還給真正的皇室血脈手中，他除了昭翎這一個公主，不可能還有別的後人了。
雖然那些宗室已經很遠了，但他們起碼是大熙皇室血統，他要生不出繼承人的衡徵親手從宗室當中選出繼承人。
雖然這般想著，李相顯還是尤為不痛快。
第二天，京城熱鬧起來了，工部侍郎府上傳來喪事，他家老太爺去了，老太爺的庶女，二姑奶奶家的也同一天去了，都是在床上睡著去的，翁婿同一天同一種方式離開還挺巧的。
身在皇宮當中的衡徵聽此訊息還愣了一下，這兩個人同時死了？
他喚出軒轅蕭，問道，“李相夷身在何處？”
軒轅蕭雖然不理解聖上為何突然關注起了李相夷，但還是恭敬地回道。
“李相夷目前在清源山，方尚書之子方多病一直跟在其身旁，陛下若是有何要緊的事，可要臣去喚方尚書來覲見？”
衡徵聽到李相夷並不在京中，反而一直在清源山時鬆了口氣，然後揮了揮手讓人退下。
整座宮室當中僅剩衡徵一人後，他無奈的揉了揉眉心，輕嘆了一口氣。
剛才他聽到劉家老太爺和他那個女婿身死的第一瞬間就以為是李相夷知道了當年李家之事，來報仇了。
幸好不是李相夷做的。
當年之事確實是他做錯了，李家無意朝堂，是他自己當初沒有安全感導致的錯事，這些年他一直都在想辦法彌補李相夷。
他想和朝廷簽訂盟約，說什麼江湖事江湖管，他也都同意了。
若非他確實虧欠李相夷，他又怎會同意這般荒唐之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江湖再怎麼樣那也是他大熙的領土臣民，又怎麼能交由旁人審判他的臣民。
就算十年前他闖他皇宮賞什麼曇花，他也無意計較。
可就算這樣，他依舊怕，怕李相夷知道當年真相，怕李相夷的武力，他相信只要李相夷想，他絕對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死他，就算他的皇宮中有無數禁衛也攔不住。
衡徵一面對李家充滿愧疚，一面又遺憾為何當年會放跑一個李相夷，李相夷出世便是天下第一，就算他再怎麼想一切都完了，只能儘可能瞞住當年之事。
有時候他都懷疑是不是當年他真的做錯了，所以老天才懲罰他，讓他這麼多年只有昭翎一個孩子。
可對於當年的他來說，乍時知曉自己並非皇室血脈，本身就驚恐無比，緊接著又從父皇口中知曉李家的存在，他更是驚慌，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告訴他，他必須解決這個隱患。
甚至在李相夷出世之前，他從未覺得自己有錯。
現在他覺得自己錯了也並非是真的覺得自己當年所謂不對，只是時移世易，如今李相夷有了舉世無敵的能力，這種威脅讓他不得不覺得自己當年做錯了。
既然那兩個人並非李相夷所為，那他們兩個死的還挺好的。
他不能輕易動劉家，因為劉家知道的很多，若他動了，自己也會有隱患，如今倒好，知道最多的那兩個人身死，倒也稍微解除了一些隱患。
時間緩緩而逝，轉眼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