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發處,是在一排凍青小樹山石後面,藉著那一片假山和矮樹的掩飾,幾十名漢子埋伏在那裡,正拉弓射箭,妄想一陣排雲箭將她置於死地。
賀雨柔居高臨下,在簷角上看得一清二楚。緊接著又是一陣弓弦聲響、竟有數十支弩箭疾射而來,密密麻麻的,好不嚇人!
她更是惱怒的揮臂-甩,,二技弩箭閃電般下去,竟比那弓射之箭更疾更準,早有兩名指揮放箭的小頭目仰頭便倒,不再動彈。
賀雨柔信手以短箭撥打,一陣聲響,竟將那密射而來的箭矢盡數擋落地上。就在第三輪箭矢揚弓射發的一剎那,賀雨柔已由簷角上騰空而起。她雖在病患中,功力也兀自了得!然後有如飛星天墜,又似怒鷹撲雞,起落間已撲至山後。‘嗖、嗖、嗖,’不用說,那第三排也是最後一排密集的箭矢又射空了。
倏地,一名壯漢由石山後跳將出來要立頭功。這壯漢手持一雙冰鐵雙柺,看去膀大腰圓,像是孔武有力的暴徒。身子還在騰躍之際,不分皂白,二根鐵柺一招‘撥風盤打’,便惡狠狠地向賀雨柔劈面打來。
賀雨柔腳才落地,冷哼一聲,只見她窈窕的身子不退反進,霍地向前一躍,妙極!身子伸縮得恰到適處,竟從對方兇狠的雙柺空隙中竄出。
這壯漢兇惡的一對鐵柺自然走了空招,‘怦嘣’聲響,擊落石頭上,只砸得石屑四濺火星飛舞,聲勢端的驚人!
就在那雙柺上的‘嗡嗡’之聲還不曾消失,賀雨柔手上的那支弩箭已深深地插進了那壯漢的背頸上。隨著壯漢一聲毛骨悚然的慘叫,整個身子便推進山,倒玉拄般的倒了下去。
與此同時,二名身著青衣短褂的鏢漢,已由不同的方向閃身而出,各提一把長劍欲撲上前,卻被眼前赫煞人的慘景嚇得一愣,哪容他一絲遲疑不決。
賀雨柔旋轉的身子,就勢閃電般的一掌向左面的漢子拍去。她身形是何等的快速!身子一晃已到了右面大漢的面前。這大漢驚愣中本能地舉劍刺來,賀雨柔手掌一翻,便刁住了大漢持劍的手腕,右掌隨即當胸拍去。何等的功力!
只可憐這兩名保鏢才一亮相,便作了空中飛人,身子直飛石山外二三丈遠。這種空手殺人如探囊取物般的武功,無疑使得現場所有的人,都震驚住了。
賀雨柔緩慢地轉過了身子來,冷然地凝視著紅摟。
她也不想為難這些替人賣命的看家護院,只想去找那罪魁禍首李休醉與羅五,替自己還有翠蓮雪仇。
然而,眼前的處境卻是你不殺他,他必殺你,真如箭在弦上,想不發都難,看來不出手是不行的了!
有人發一聲喊,四五十人鬨然響應,蜂擁而上紛紛向賀雨柔搶攻過來。恨不得立刻將她斃命!
原來,這李休醉自從生意做大了後,防範有人打劫,鬧事、便培植黑勢力。特地精挑細選了五十名善武的壯漢,又重金聘請了幾個武林高手來傳授武功,以防急用。
不想今日可都派上了用場,不然,哪裡會有這許多的人為他,一個生意人如此的賣命。
眼看一場生死博鬥,即將在這池邊雪地上展開了。
賀雨柔冷眼一掃中,暮然瞥見了簷角上站立著一位白衣少年,他一竟是義兄盛小川。
乍見之下,賀雨柔不禁暗驚:‘怎的這般不識好呆,這裡是你能來的嗎?你若識趣地站立那裡無事,倘若不知好呆下來的話,那可就怨不得妹子我手下無情了!’
此時的賀雨柔,恨極這幫歹惡之徒,殺機已起,就連這窟巢也不放過。這樣的兇惡之地,是你一個本地人能來的嗎,若讓他插手此事,日後黑白二道豈肯善罷甘休,必然禍及家門。……
思忖間,她已縱身撲進敵群中。早有二名鏢漢各抖一杆勾鐮長槍,一左一右施展著‘十字槍’法,同時向賀雨柔二肋間挺刺過來。賀雨柔不閃不避地一個側晃身,輕舒雙臂同時便夾住了疾刺而來的雙槍,她忿怒地一聲嬌叱,臂腕著力向上一挑,竟將二名持槍的鏢漢挑飛半空。 就動手過招而論,賀雨柔這一招施展得極其漂亮,雙槍力挑之下,竟將二名持槍者甩上半天雲,摔將下來焉能活命?
倏地一聲暴喝,一杆虎頭叉挾著凌厲的疾風,直向賀雨柔背上猛扎過來。賀雨柔不閃不讓不說,身子一個倒仰反迎虎頭鋼叉。“危險!……”
高處的盛小川見勢險惡,不禁驚呼一聲便縱身躍下簷角,掠身撲將過來救人。
這裡的賀雨柔身子倒仰形成鐵板橋,迎個正著,只聞‘噗哧’聲響,但見鮮血飛濺,慘叫聲中倒地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