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把頭揮揮手,對手下人吩咐又道:“你們去碼頭盯著點。” 望著他們離去,向大哥道敘出了其中的原委。
那是一個月前的事了:這向把頭平生最好賭博,這日傍晚輸得精光的向把頭由賭館出來,沿著黃浦江邊走走停停,徘徊不定。時而唉聲嘆氣道:“這二年也不知是哪裡得罪了賭神?天天輸,回手都沒有,真是倒黴透頂!欠下旺財賭場的鉅額賭賬可怎麼還呀?原指望今日去盛發賭館贏點錢來還旺財賭場的債,不曾想又輸了個精光。真是天滅我也,不讓我活命!……”
賭徒永遠都是期盼著那一絲絲希望,要轉風翻本了!而走向家破人亡的絕路。望著滔滔的長江水,想著旺財賭場的鉅額賭賬,向把頭想死的心都有,真想一頭跳進江水裡,一死百了。
“向把頭好悠閒?” 忽然一群凶神惡煞的彪漢攔住去路。為首的胖子,挺著個大肚皮又道:“還有心情在這裡觀夜景,想必是在哪裡發財了?在這裡躲著樂呢!” 說完哈哈大笑,眾人也跟著擠眉弄眼的訕笑。
“原來是杜二爺,幸會幸會!” 瞬間向把頭臉色大變,恐慌又道:“在下正在尋思上哪裡去弄錢,來還賭場的賬呢!……”“你當老子傻嗎?” 杜二爺一聲怒吼又道:“你有錢不見面,去盛發賭館賭錢也不願還錢,如今又輸得精光,來給本二爺哭窮,得了,你不願還錢也罷,老子就將你這一百多斤爛肉,丟進黃浦江去餵魚,讓你知道欠債不還的下場,來出這口鳥氣!……”
向把頭知道這杜二爺啥事都做得出來,忙求饒道:“二爺饒命,再寬二日一定還上。……”杜二爺 說完一揮手,那群漢子蜂擁而上。不由分說一頓拳腳暴打後,用一個大麻袋將向把頭裝進去,正在扎口子。忽聞一聲暴喝:“惡徒住手!”但見一人飛掠而來。
杜二爺怒容叱責道:“哪裡來的混小子?休要多管閒事,難道你也想去喂江魚嗎?”“放了他。”來人正是為情四處奔逃的鮑明。剛到上海沒幾天,這時心情煩悶到江邊散步,恰恰見了剛才兇險的一幕,忍不住飛奔上前。指著麻袋冷聲又道:“趕緊放了他萬事皆休。”“好大的口氣!”杜二爺氣極反笑又道:“這上海灘很久沒人敢跟我這樣說話,像你這樣對本二爺無禮的混小子是有二人,可你知道他們的結果嗎?“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鮑明冷目搖搖頭又道:“那些人與我何干?”“都被二爺我沉江餵魚了。哈哈哈!”杜 二爺得意的哈哈大笑,眾手下也跟著笑他不自量力。杜二爺翻臉怒又道:“傻小子是不想活了嗎?趕緊滾蛋!” 說完他大手一揮,對手下人叱責又道:“都愣著幹嘛,給老子丟下去喂……”話未說完便被一拳打在面門上。
鮑明隨後轉身雙足一頓,身子輕盈如飛騰空而起撲向提著麻袋的人,一陣拳打腳踢將那幾人打翻在地,救下了向把頭。
杜二爺冷不防捱了一拳,心中大怒也不及細想:追上前去揮拳而出,猛擊鮑明,要報這一拳之仇!這杜二爺乃是‘青刀幫’八大金剛之一,排座二把交掎,經管上海灘的賭業經營,人稱杜二爺。他今日要賬不是目的,而是威逼恐嚇,想徹底解決碼頭以後的進出生意方便而為。不然這些蠅頭小賬,哪用他親力親為。
三招二式也有點功夫:但見他拳頭帶風,呼呼聲響,一拳比一拳更狠厲,兇惡地猛攻鮑明的要害之處。可他錯了!對手不是凡夫俗子,而是武林高手,他這愚笨的舉動,豈不是自取其辱嗎?
名師出高徒。鮑明那將他放在眼裡,不閃不避迎頭當胸一腳,狠狠地踢向撲上來的杜二爺,將他肥胖的身子踢得倒飛出去,如影隨形,鮑明撲將上去一陣拳打腳踢,杜二爺終於爬地不動了。
心情不好的鮑明還不解氣。他臂力極強,抓住杜二爺用力一提,他雙腳早已離地,往上一帶,他肥胖的身子騰空而起。
鮑明怒道一句:“去餵魚吧”又往外一扔,杜二爺倏然飛起呼嘯著落在江水裡。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幾名手下還算忠心,不顧自身安危,呼喚著“二爺!”便撲進江水裡救人。一名手下見勢不妙,上前跪下求饒道:“我們有眼無珠,冒犯了英雄,大人大量,你就饒了我們吧!……”
向把頭也上前道:“多謝少俠仗義相救,今日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盡!冤家宜解不宜結,少俠就放過他們吧?……”
說話間。那幾人將杜二爺救抬上岸邊,一陣施救,杜二爺終於悠然醒轉過來。始終是鬼門關走過一趟,知道厲害了!
看見鮑明向他走來,勉強的撐起來道:“兄……弟真是好功夫,杜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