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子裡喝茶,聚光燈開到最亮,直懟著臉照射。
眼睛睜不開,面前威嚴的警官也是處於雲裡霧裡的狀況,乍一看還以為是在桑拿房。
“咳咳咳,排氣系統還沒修好,暫且湊合一下……咳咳,好,審訊開始”。
“這爛地方,你們也知道虧待本仙尊了是吧?我要上神明政府部門投訴你們!憑什麼銬著我!”
“……不用審了,直接送進精神病院或者是療養院,腦子有泡”。
鍾玉嫌棄而且很不屑的揮揮手,重筆在這位仙尊的資料上,畫下一個大大的叉。
“你才有病,這是天神的旨意!你們這些古板人類和餘孽神仙,是永遠都不會明白的……!”
然後被罵罵咧咧的送出門,緊接著是下一個,
又一個,
再一個……
幾乎都是這樣。
聲嘶力竭維護自己的仙權,滿嘴裡都是說著什麼天道、正義,還有拯救世界之類的。
半天的功夫跟進了瘋人院似的,腦瓜子嗡嗡的,而且這山澗裡的警局條件有限,最近總是塵埃四起的引發咳嗽。
一向威嚴的鐘玉警長,都忍不住要時時咳嗽出來,才能換口氣繼續說話。
做完初步的記錄,把這些冒牌的拯救者裝車,火急火燎的運往統一管理的場所,接下來的任務可能——
就不歸新建立起來的神明部署管理了。
該運往哪裡接受正確的改造,上頭人間和神明政府機關,自會有協同商議的決定。
等把那群仙尊好不容易弄走了,然後就到袁屠他們彙報工作,以及瞭解和跟上北方狀況的要緊事了。
熱茶清香彌散,將小小的警局燻得陶醉,連吸進空氣的鼻腔都是熱乎乎的感覺。
藉著茶香上頭,袁屠一股腦的把最近經歷的大部分事都如實告知。
他還儘量在自己腦海裡,只盯住一個劇本回答,這樣可能才不會在某些方面顯得太過於突兀了。
“大概就是這樣,鍾玉警長,你看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鍾玉看著記錄員寫完的紙張,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然後問道,“你這一失蹤就是將近半年,能有收穫也是不容易啊!還好佛祖沒有把全部的賭注都壓你身上……說完了吧,就靠邊站,讓讓下一個”。
袁屠憨憨的笑了笑,像是故意在裝傻充愣。
問道,“我這不都交代清楚了嗎,還有誰要被審問啊?”
“以前看門的那個無業道士——沒正式身份還好說,畢竟他每天東躲西藏的也沒必要有正式的身份證,
不過,那個啞巴又是以什麼身份跟你們在一塊的呢?總不能是你們順手拈來的小寵物吧,他的資料基本為空,就算沒問題也要過問!”
“喵嗚!嚕嚕嚕……”
花花聽見鍾玉粗糙的低吼聲,應激反應似的直起腰板來,像是受了驚嚇。
袁屠一時間有些慌亂,還沒想好對策,只能下意識的摸了摸小貓。
“……”
難道真的要把兩個孩子,都拉進這場紛爭裡來嗎?
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
隔壁房間,和審訊室就隔著一堵透明的玻璃牆,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對面的一系列反應。
只不過,是單面的。
把警員當成犯人審判,還直接上了手銬腳拷,也是第一次聽說哈。
袁屠坐在牢椅上,神情恍惚,看得玻璃對面的小鬼揪心不已。
“這貨到底在想什麼,給他隨便編個身份不就行了嗎?天界本來天兵就多而雜,還能一個一個的去合適嗎?笨蛋!”
在那麼幾秒之中,袁屠都沒說話,可是接下來他又很正常且歡愉的笑著回答。
說道,“就是順手從山溝裡救出來的,沒什麼值得邀功請賞的!這幾年的拐賣事件也多發,他的出現……不也是有正常的解釋嗎?”
鍾玉看著袁屠那張,有點大智若愚的臉,只是冷冷的笑了笑。
“那可真巧,警察親力親為的辦案十幾年,都沒有你往山溝裡一失蹤來得效率高!你真是走到哪裡都喜歡引人靠近,啊?”
不得不說,玉皇大帝這陰陽怪氣的水平,也是著實的高。
袁屠感覺自己的身上,已經被狠狠紮了好幾刀了,但,也還是笑盈盈的不敢亂說話。
“警長謬讚了,就是狗屎運比較好而已,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