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去通知安沁...”
“慢著。”
日律狼山喊住範鈞,招呼其走到近前,又是一馬鞭揮了出去。
“啊!”
這次範鈞沒有心思裝模作樣了,一聲慘叫從其口中發出,臉上的疼痛讓其清醒了些,腦中急轉,趕緊開口說道:“大人,該迎敵了。”
“再打下去,就不是小人沒命了,而是大人喪命於此了。”
日律狼山被這麼一說,也是反應過來,再看距離。
此時那些恐怖的騎兵離自己等人已經不到兩百步了!
“給我上,上啊。”
“把那些不人不鬼的漢人給我殺了。”
但日律狼山這道命令下下去之後,前些時候還人人振奮的鮮卑騎兵如同冬日的枯草,蔫巴巴的不像樣子。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願意第一個先上。
開玩笑,那般鬼怪一樣的漢人騎兵誰願意第一個上?
這是不要命了!
怕是魂靈還沒歸大鮮卑山,這些碧落黃泉中出來的可怖騎兵就將自己的魂給勾了去。
哪怕是有棺木,有屍身,有肥犬引路,那魂都沒了。
還拿什麼來引?
就在眾多鮮卑騎兵止步不前的時候,袁敞等人已經進到百步之內了!
不消十息的功夫,就該殺到眾人面前了。那時該怎麼辦?
是跑呢?還是跑呢?
“跑啊!”
不知從哪裡發出來的一聲大喊,把那些本就心中擂鼓的鮮卑騎兵喊動,個個調轉馬頭就往後走。
“後退者斬!”
“給我回來!”
日律狼山就算心中再怕,此刻也不能跑,因為他是這裡地位最高的指揮者,如果他跑了,整個日律部就完了!
這可是整整七八千騎啊。如果折在這裡,回去見父親的時候,日律推演能把他皮活拔了,然後塞進馬皮囊中,活生生被群馬踏成肉泥!
“跟我來,管他是什麼魂鬼,我大野勃勃不懼。”
帶著顫音的範鈞勉強克服了心中的恐懼,當先拍馬迎著袁敞而去。
“射!”
一聲大吼從袁敞喉嚨之間吼出。
這會兒胯下的棗紅馬已經在他的連番抽打之下,把速度提到了最快,如同一道紅色的光影一般穿梭於戰場之間。
口中停了,手上不停,在離得還有一二十步之前,袁敞已經整整射出了兩箭!
身後的部曲和甲騎聽到命令,在心中估算著距離,然後角弓斜舉,衝著天空射出了手中箭矢。
在騎陣中便是這般,沒有什麼準頭可言,如果運氣好,可能射死射中一兩個鮮卑騎兵,若是運氣和準備太差的,那誤傷了友軍也是沒有辦法的。
戰場中,誰能分得出什麼是非敵我?
想要殺敵,無非就是以量壓人罷了。
試問,古今中外。
多少名臣良將都是死於流矢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