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弓身上還上了猩紅的朱漆,用黑漆繪有精緻的圖案。
只不過在王蒼和陳寬看來,這制弓的技藝倒是不錯,但上面的圖案和村中稚童的塗鴉倒是差不多。
陳寬沾了點唾沫,簡單測了下風向,但射術一般的他哪有這種技藝,不過是在附庸風雅罷了。
為了故作遮掩,陳寬還招呼身邊的幾十個弓手一齊射箭,漆黑的夜色中,羽箭如同收割性命的死神一般,射向了陣中。
陳寬這支的尾羽被薅過,杆子光禿禿的,在一眾箭矢中比較顯眼。
第一支沒中。
第二支也沒中。
陳寬不由得有些急了,估算好距離,射出了手中的第三支光桿的羽箭。
前頭的慕容部士卒被換了下去,現在上陣的是張林原來統帶的的漢人奴隸,其中那些和張林相熟些的,紛紛簇擁在張林身邊,把他圍在垓心,讓經歷過一番死戰的張林心安了不少。
望著漫天的羽箭,其中一個和張林相熟的還出聲調笑道。
“這些不長眼的,萬一射到咱們怎麼辦?”
張林被這些奴隸奉為首領,自然不能在手下面前落了面子,雖然赤闋的那杆短矛的矛頭還卡在自己肩膀裡,但還是強自振作道。
“哪個敢?到時候乃公扒了他的皮!我看哪個不長眼的...額。”
就在此時,一支箭羽被薅掉的光桿鐵箭以一種詭異的弧度,直直的朝著朝著張林的頭頂落下。
剛還笑嘻嘻的開玩笑的張林根本沒察覺到,而且是在這種嘈雜的戰場上,前方隱約的火光的映照下,鐵箭從張林的左邊肩膀處射入,徑直刺入胸骨,就差分毫就能劃破心臟。
但此時的張林不過是強弩之末,渾身失血過多,重傷垂死,這一箭如此之巧妙,直接射入胸骨,沒劃破心臟,但刺進了其不斷呼吸的肺中。
身前調笑的奴隸還在開著玩笑,只有身後的幾名奴隸發現了,但聲音到了喉間就像被什麼東西緊緊的扼住,腥臭的口張的大大的,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張林覺得渾身發冷,身子慢慢沒有了力氣,雙腳軟綿綿的,身子被短矛帶著往前倒去,那鋒利的槍頭藉著重力,緩緩探出頭來。
等到護在身前的高良轉頭望來,矛頭已經探出小半,張林的身子倚著斷裂的矛杆,雙手無力的垂了下來,一根箭矢自上而下的插了胸膛。
張林有些累了,最後想到的卻是。
生不逢時!
射術過人的高良自然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這支箭矢絕對不是自前邊的鮮卑人那邊射過來的,而且箭矢的尾羽還被拔掉。
但當他想往後望去,卻想起了後面還有乞伏罌帶領的執法隊,心中一凜。
只能側著身子,偏頭往後探了一眼。
但陳寬早就丟下那精緻的長稍角弓,提著一把馬刀就往前衝。
高良視野的盡頭,立馬橫刀的那個姓王的塞尉面帶微笑的看著前方,一個比塞尉身材還要高大魁梧些的漢子站在其身旁之外,什麼都看不到。
而其他簇擁著張林的奴隸們終於發覺到了異常,轉頭看來,頓時個個雙眼冒火,盯著前頭新換防的伊力部士卒如同見到殺父之仇的敵人一般。
“張君怎的就死了?”
“定是那胡狗射的流矢。”
“殺!為張君報仇。”
周圍不明所以的奴隸們被鼓動著,紛紛快步上前舉起手中的兵器就往伊力部士卒身上劈砍而去。
高良縱然滿心疑慮,但此刻只能被裹挾著往前衝殺而去,只留下張林那被撐起的殘軀孤零零的留在原地。
王蒼礙於遮擋,看不清前頭的情況,但前陣士卒的暴起和陳寬丟弓提刀的樣子卻是看到了。
不易察覺的微微點了點頭,摸著下方的短鬚心想:接下來該到收尾的時候了。
“元隆,麻煩你再去一趟後陣,知會大兄,戰機已至,兩刻鐘後盡起騎軍。
”該擒王了。”
“唯!”
高寶應完後直接大步離去,自發去後陣找呂布去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殘月逐漸向西移動,時間差不多來到了三四更天的樣子。
礙於張林的死,簇擁著張林的那些奴隸們憑著一股血勇,面對刀兵毫不畏懼,哪怕是死也要砍一刀到敵人身上。
不斷有雙方計程車卒死去,但又不斷有雙方計程車卒繼續往前衝殺,但陣線卻是緩緩前移。
王蒼剛想招呼身邊最後剩下的三四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