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還未亮,王蒼便起了個大早,出了房門,發現宋憲還守在門口,走過去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宋憲,辛苦了,去休息吧。”
“塞尉,俺還不困,等下三郎就來接班了。”
王蒼見拗不過他,只好開口道:“來,咱倆過兩把手。最近忙的很,卻是把晨練給落下了。”
宋憲雖然聽說王蒼的武勇極高,但終究沒試過,想著,要不試試?
應該不至於被虐得很慘吧。
十幾息後,一聲重物被摜倒在地上的聲音傳來。
“塞尉,手博俺不行,俺不服!”
王蒼仗著身高體長,氣力比宋憲大,沒費幾下功夫,便把其按倒在地。看著宋憲躺在地上那一臉不服氣的小表情,呵呵笑道:“你想要練什麼,你選。”
宋憲努力從腦海中想些王蒼不擅長的。
“塞尉,俺家祖上打過西羌,傳的有刀法圖錄,要不咱倆比刀吧。”
王蒼點了點頭,從旁邊的架子上找來兩把木質環首刀,反手遞了過去,這個小小的舉動也表明了對宋憲的信任,讓其心中熱熱的。
王蒼掂了掂這木刀的重量,還行。雖然比不上自己那把五十湅的鐵製環首刀,但還算順手,應該有個三四斤的樣子。
宋憲還真沒說錯,木刀在其手中大開大合,是軍伍中的那些剛猛路子,但王蒼師承張楊,張氏乃是雲中冠姓,所學亦非野路子,和宋憲一時打的有來有回。
兩人都是年富力張的時候,打了個二三十個回合,最終,還是王蒼仗著氣力大些,用刀斬偏宋憲手中的木刀,一腳將其踢了個趔趄。
宋憲還想反身回擊,但木刀已經架在其喉間。
王蒼把刀收回,將宋憲一把拉了起來,大笑道:“是我僥倖勝過了一招,來,再過幾招。”
宋憲也練的出了些汗,這會兒正是舒爽的時候,自然不會拒絕,重重的點了點頭。
二人在院中又練了半個多時辰才收手,這時魏三也來接班,這小子王蒼看著頗為喜歡,正好佑漢燧的人馬撤了回來,這小子沒事做,索性讓其當自己親衛。
只是這小子傷到了手,現在是個花架子,不知道有危險是他護著王蒼,還是王蒼保護他了。
揮去腦中的遐想,王蒼招呼婢女端來熱水,二人簡單盥洗一番,宋憲神清氣爽的去補覺去了。
而王蒼則是收拾齊整,來到了城樓上。
遠方的天陰沉沉的,完全沒有朝陽初升的氣象,看來離王蒼所想的天不遠了。
城牆上,只有少數留守的義從充作警戒,城牆下,一隊隊戍卒披掛齊整,臉上喜氣洋洋,邁著散亂的步子朝城牆上走來,把那些夜間值守的義從替換了下去。
今天呂布還是沒來,似乎在其眼中,不出去走馬殺敵,在這裡幹看些有些心癢難耐,索性不來,這會兒估計在院中吃酒吧。
失笑著搖了搖頭,只見杜颯領著秦宜祿和成廉、候成和一位未來不出名的隊率走上城樓。
那名隊率王蒼在歷史上沒聽過其名號,從傅籍上第一次見到其名字,王蒼覺得頗為有趣。
此人名叫王富貴,也是個世代軍戶,看著有個三四十歲,聽說是個胡漢混血的漢子,長得一副富態的大臉,但眼窩有些深,能看出些胡人的影子。
幾位基層軍官站在城樓上,除了杜颯年紀大些,身子瘦削些,其他的都是些膀大腰圓的,把不大的空間擠得滿滿當當的。
後世的影視劇中,那些武將個個造型怪異,相貌俊美,但有同一個特點,就是像根麻桿,而且拿的兵器還一個比一個誇張。
如果他們的那些女粉看見城樓上的情況可能會破防,這打破了她們對古代武將的美好幻想。
這時,一騎斥候飛馬來到城牆下方,下面的城門沒開,而是吊了個吊籃下去,那斥候躍身下馬,不大的身子縮在吊籃裡被拉了上來。
隨著“噔噔噔”的腳步聲,王蒼幾人轉頭看去,這斥候還是個熟人。
正是和自己同為乙什的李家老大李伯,這漢子的臉上被風吹得起了皮,氣息略微有些急促,但還是馬上把探得的情報精練的喊了出來。
“塞尉,鮮卑人有大股人馬的異動。”
“可曾抓到對方斥候問問。”
“阿仲抓了一個,但那鮮卑人死也不說,只能殺了割頭。”
“嗯,下去吧。”
“唯。”
李伯這漢子還算敬業,下樓後又坐著上了吊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