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主的戰馬孤零零的立在眾人身後,有些靠後些的還看著真切些,一隻小腿還掛在那單邊的馬鐙上呢。
“怎麼就死了?”
眾人士卒不敢相信,但此刻已經把成廉、侯成二人團團圍住,氣憤之下,更加賣力攻殺二人。
“喂,都沒好處了,你們還殺得這麼起勁。”
侯成連連招架,但亂刀快矛之下,也是負創多處,渾身如同一個血人一般。
一旁的成廉也好不到哪裡去,戰馬沒了衝勢,二人騎在馬上如同一個活靶子一般,趕忙趁著身前長矛刺來的衝勢,順著那勁頭就翻身往馬下掉去。
但成廉不愧是正史留名的,呂布麾下數一數二的勇將,人在半空中一蹬馬肚,身子在半空中靈活的翻了個滾,穩穩的雙腳落地。
那戰馬被踹的往前橫移了幾步,把身前的幾個士卒攻勢一阻,成廉抓住空時,趕忙殺到侯成身邊,將其從馬上救下。
這時,身後的騎兵看見二人慘狀,也奮力向前來救,終於是千鈞一髮之際,好懸救下二人。
侯成負創嚴重些,被一支利矛刺中腰側,但好在肚大腰肥,沒有被傷到腸腹,不然以這會兒的醫療條件,怕是神仙難救。
成廉高些,看的較遠,發現呂布、高寶二人已經殺到前面足足四五十歩的地方,但身邊盡是鮮卑士卒環繞。
焦急的衝著身邊那些騎卒喊道:“不要管我,趕緊去救屯長。”
“好。”
那些戍卒盡皆驍悍,得到命令隨口應了聲,身邊眾人又是相熟了,為首一人大聲打了個唿哨。
“唳!”
“殺。”
邊郡騎兵的軍事素養在這些戍卒騎兵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戰馬衝勢已盡,但這些人又隱隱組成了一個鋒矢陣,打起唿哨那人當先拍馬,充作箭頭。
鋒矢中靠後些的一騎路過成廉、侯成二人之時,還大聲招呼了一句:“二位,我魏續先去也。”
話落,手上環首刀背連連拍打馬臀,戰馬吃痛之下,四蹄深深踏進凍得堅硬的地面,帶了一捧泥土,留下二人吃了個滿嘴。
這幾十人足足往前衝了三四十步,但此刻呂布、高寶已經殺透敵陣,把陣型殺了個對穿!
日律推演的注意力此刻已經盡數在後方了,見漢人這兩騎如此驍勇,心中逐漸開始有些恐懼起來了。
“赤閭,歷伽,快帶人去救。”
壓制著杜颯和高良的二人聞言沒有猶豫,各自招呼了近百親衛,丟下了逐漸打出優勢的陣型就走。
這也不能怪杜颯和高良二人,因為他們麾下計程車卒在所有人中是最少的。
只有一屯百人之眾,面對前前後後加起來三四百人的衝擊之下,能夠不墜陣型,已經是相當不易。
但高良善射,不同於杜颯,此刻只想把遠處那個提斧就走的高大莽漢留住。
從弓囊中抽出三根箭矢,又從一處特製的弓囊中取出一根粗大的錐形箭矢。
但這根特製的破甲箭沒有先射,而是瞥了一眼日律推演頭上飄飛的大纛,見其飄飛不定,心中已然有了定計。
搭了一根鐵箭在弓弦上,又捏住那根破甲箭,把剩餘兩根箭矢的箭桿咬在口中。
弓弦微震,箭頭上的寒光在雪夜中顯得愈發清冷,直直的朝著歷伽身後射去。
有觀察戰場局勢的親衛大聲提醒歷伽道:“統領小心!”
歷伽感覺後心隱隱作痛,趕忙轉身單手提斧,快速估算了一下距離,用大斧將那支箭矢劈落。
而射出那支箭矢的高良手上動作不停,還在顫動的弓弦又被拉至最大,手中捏著的破甲箭劃落至左手食指上搭著,手上用力,這根箭矢朝天射出。
射完後,高良還沒停歇,口中一鬆,右手在空中穩穩的接住那兩根箭矢。
腳下發力,精壯的身子踩著單邊馬鐙,整個身子如同一張大弓一般,兩隻箭矢虛指歷伽面門。
伴隨著令人牙酸的弓弦震響和急促的破風聲,高良重重的坐倒在馬鞍之上。
這手一射雙箭的技藝不比剛剛的連珠箭來得差些,加上之前間不容髮的一矢直射,一矢仰射,端的是恐怖如斯。
但高良此刻也是有些微微脫力,短時間用力過度便是這般樣子,加上開的又是這張王蒼送予他的特製長稍角弓。
而另一邊的厲伽斬落箭矢後,見又是兩道寒光射來,嘴角輕蔑一笑,沒有把此放在心上。
單手發力,把斧面一轉,寬闊厚重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