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批了是吧。”
陳寬回來的最早,打發隊中士卒回營休息後,趕忙來到城牆上侍立在王蒼身邊:“是的,主公,杜屯長那批人馬最多,足足有五百騎之多。”
“嗯。”
等到日律推演出營時,在他的目光中,一支人數在幾百上千人的隊伍緩慢的進入到城中,而且還盡數是騎軍!
這時如果有人看到他的表情肯定會發現,此刻的日律推演的神色異常猙獰,白天才剛說周邊縣邑盡數陷落,等到晚上時,一支人數在千人上下的援兵就進入到城中。
那豈不是說,白天我在自己打自己的臉?
漢人的反應應該沒這麼快才對啊,要不要把南邊的狼山他們喊回來?
這些錯綜雜亂的思緒從腦海中閃過,日律推演故作豪氣的喊道:“不過是多了千餘顆頭顱要砍罷了。”
“哼!回營。”
不理會周邊的從騎,日律推演當先就往回走。
而石城這邊,王蒼先把城中青壯招呼回去歇息後,把諸吏及武官們單獨留下,在塞尉府的會客廳中單獨擺了一頓酒宴,和眾人飲至天明。
等到天色大亮,王蒼打發眾人回去休息。一夜未眠,此刻王蒼還是精神抖擻,神色中看不出絲毫的疲憊之色。
大車早早的便來到了塞尉府,但他沒來後院,而是在前院中等候。
王蒼沒有馬上去前院,而是先簡單的盥洗一番,把身上的酒氣散了散,才裝作步履匆匆的來到了前院。
“大車,吃了朝食沒?”
“俺怕耽誤事,昨晚緊張了半夜未睡,朝食等到回來吃也不急。”
王蒼走上前去,半帶強迫的拉著其到了後院廳中,招呼侍女端了些飯食上來,示意其先吃。
大車也不推辭,快速的吃完後,抹了抹嘴,跟著王蒼來到了城牆上。
遠處,日律推演的營壘上空,點點菸氣久久不散,王蒼望了許久,長嘆一口氣:“大車,此役勝負,盡皆託付於你了,昨日吾對你說的,可還記得?”
“大車記得。”
“那你跟我複述一遍。”
大車不待思考,張口就說道:“過去後先是詐稱...”
王蒼開口打斷道:“不對,是後面那句。”
“假裝求和,但開始不要...”
“不對。”
王蒼又一次打斷了大車的話,凝望著大車幾息,緩緩開口道:“大車,如果事不能成,千萬不要魯莽行事,第一要務是儲存已身,不可犯險。”
“記住了嗎?”
“給我複述一遍!”
大車眼中泛出淚花:“如果事...”
王蒼沒有多叮囑,揮揮手,讓其出發。
大車恭敬的稽首拜倒在地,規規矩矩的磕了三個響頭,也不說話,轉身昂首挺胸就往下走。
城門吱呀吱呀的緩緩開啟,吊橋在王蒼的招呼下緩緩放下,大車這等使者,讓其臥冰爬坡,實在是太不尊重人了。
大車沒有轉頭,過了吊橋,徑直往日律推演的營壘那邊趕去。
臨近營壘,有負責偵查周邊的斥候把大車攔住,但著粗莽的漢子鬚髮皆張,大聲呵斥道:“吾乃城中使者,速速退開,我要見日律部大帥。”
斥候被劈頭蓋臉一頓說,臉色青一陣紅一陣,有些下不來臺。
大車可不管這些,徑直策馬往營門處走,在營門處負責守衛的兩個士卒見狀,一同舉矛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