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出兵,不過是想做個守土太守,起碼不會被朝中責罵。
但眼下袁敞私自出城,他也有連帶之責,就算覆軍殺將,他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幸好,戰況還算不錯。
至於胡平、張亮二人,鼠目寸光。
豕犬罷了。
而立於高臺的袁敞不知道這些,他只覺得場中的形勢有些讓人看不懂了。
怎麼,鮮卑人自己打起來了?
本想找人商討一番,結果環視了一圈周邊才想起來,張楊領著兵去前陣督戰去了,無可奈何之下,只能開口和自己的私兵統領袁信開口說道。
“阿信,你說這胡狗什麼情況?”
“族兄,有沒有可能胡狗間內訌了?”
“內訌?”
“沒道理啊。”
袁敞摸了摸下巴的短鬚,覺得有些看不懂,說道:“且先觀察觀察。”
當即轉頭喝令道:“全軍止步。”
“咚咚咚!咚。”
沉悶的鼓點帶著一股穿透力,在郡兵耳邊震響,令行禁止的停下了腳步。
這時,一騎從前頭的鮮卑騎軍從往甲士身前策馬疾馳而來。
有蹶張士想要張弩射擊,在前頭的張楊馬上喝道:“收弩,且放他過來。”
雖然張楊只領著一曲材官而來,但因為其兵曹掾的身份,就算是品秩在其之上的曲軍侯也得聽他的號令。
何況這小小的蹶張士呢,那蹶張士不情不願的把弩收起,覺得有些可惜。
而從鮮卑騎軍中來的那騎正是狼魑。
狼魑為表誠意,親自單騎來和漢人這邊交談。
本來見漢人張弩,心中只覺不妙,忽然聽到那士卒身後,有一軍官打扮的漢人呵斥了一句,那士卒馬上把弩收了回來,心中這才稍安。
策馬來到甲士陣前,狼魑沒有下馬,立馬於陣前衝著陣內喊道:“我是日律推演親子狼魑,欲要見你們長史或者兵曹掾。”
作為日律推演的子嗣,他自然是學過漢話的,加上整個鮮卑中通漢話的,原先是漢人的本就不少,在一番系統的學習之下,才能講出這一口流利的漢話。
前頭的甲士有些疑惑,這胡狗又在玩什麼花樣?
張楊聽到這話,神色中有些懷疑,但還是大方說道:“讓他進陣來。”
前排甲士聽話的把盾牌和長矛一收,給狼魑空出了兩人寬的縫隙。
狼魑也不怯場,焦急的催馬向前,來到張楊身邊。
還沒說話,張楊轉身拍馬,一邊走,一邊說道:“跟上。”
二人路過一列列士卒,來到中軍的高臺邊,狼魑一路觀察,心中暗驚。
這支漢人軍隊確實了得。
騎馬而過的時候竟然沒有一絲雜音,安靜的或站或坐,只是看我的眼神怎麼感覺和看猴一般?
視線一轉,又見那高臺之下靜靜的立著一支騎軍,這支騎軍人數不多,只有十幾騎,但個個錦衣鐵甲,外罩披風,頭上一頂鐵製兜鍪,還有一根紅色的尾羽在空空靜靜飄飛,在潔白的雪花中顯得刺目且濃烈。
只是這些人眼神中溢位的殺氣怎的這般濃烈,看自己的眼神更加不好,就跟。
就跟看個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