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只願戰死!”
“不願老死!”
“願一同將漢人殺盡!”
場上的這些鮮卑士卒被日律狼山這一番話鼓動得雙目通紅,鼻間噴出的氣息都是灼熱的,只覺心口如同擂鼓一般,激動異常。
還在巡視的日律狼山點了點頭。
嗯,不錯。
該說不說,日律狼山這番話確實極為高明,先是用獎賞來吸引住眾人的心神,又是從鮮卑舊俗中入手,讓士卒不懼死,就算死,也死得其所。
值得稱道的是,他還把那些沒有吸納進族群的漢人和其他人也囊括進去,並許諾戰後給予獎賞。
為了自己,為了落中,為了信仰。
幾重誘惑之下,由不得人不動心。也算是沒白看那些兵書。
轉馬回到眾人身前,日律狼山拔出了身側的馬刀,對著袁敞進軍的方向,提了提馬韁,戰馬人立而起:“殺!”
“殺!”
“殺!”
伴隨著轟隆隆的雷鳴聲,整支隊伍不需要人約束,那些年老計程車卒奮力向前,快速的來到了眾騎之前。
而其他人也依照之前所劃分的,主動調整位置,整支隊伍的速度從高空俯瞰時就會發現,裡面各騎快慢不一,但又呈現出一種井然有序的感覺。
在那些年老的騎兵的帶頭下,以一種決然的姿態就往漢軍那邊衝擊而去。
另一邊,袁敞立於高臺,自然早就看到了這一支騎兵,察覺到其數量太多,心中料定前排的甲士定然抵抗不住,搖了搖頭,有些發笑。
看來終究是要費些功夫了。
快步往臺下走來,一邊走,一邊喊道:“阿信,幫我著甲。”
“阿隰,你麾下的甲騎準備準備。”
“所有材官甲士到前陣處結陣,那些漏過來的殘兵就是你們的了。”
“不用心疼戰馬,把那些東西拿出來吧。”
袁信點了點頭,轉身吩咐周邊的從騎把東西取出來裝好,而他自己則是從運送輜重的鹿車上,有些吃力的取出一副異常沉重的墨色玄甲。
這副墨色玄甲通體使用大片鐵製甲葉,甲葉之間用紅色粗線編連而成,而在脖頸處,還向上延伸出去,這是用鐵製甲葉和織物內襯製成的盆領。
袁敞先是穿了一條皮質的髀褌,也就是一種有襠的褲子,用以保護騎兵在作戰時的大腿位置。
而後在袁信的幫助之下,將那套有些長的厚重玄甲穿上,鐵甲的細密甲葉順著肩膀延伸到兩側的手肘,而且下襬較長,一直垂到大腿的位置。
隨手接過一頂鐵製的兜鍪,慢慢將其耷拉在腦後耳邊的頓項調整成合適的程度。用力在脖頸處拍了拍了,盆領和頓項上的甲葉發出一陣清脆的響動,好似在回應袁敞一般。
有別於袁信等人的單根紅色鶡羽,袁敞這頂兜鍪上,分別在左右兩邊有打造時澆築而成的兩條管道,上面插著兩根更加豔麗的鶡羽,在寒風的吹拂之下,鶡羽輕輕擺動著。
“嗯,還行,許久沒穿,倒是覺得有些吃力了。”
袁敞又在原地活動了一下,把身上的玄甲重新整了整,逐漸適應了這種沉重的感覺。
因其身上本就穿著厚厚的戎服和一件鐵甲,如今又披了一重,而且還要比之前穿的鐵甲更加厚重些,讓一旁看著的張楊心中羨慕不已。
不愧是汝南袁氏子。
“族兄之威猛不減當年啊。”
袁敞聞言,給了袁信一拳,笑罵道:“你小子,吾年紀也沒多大,還當年。”
“嘿嘿。”
袁信吃了這一拳,但沒什麼感覺,因為他也和袁敞一般,身上著了兩套甲,只感覺到身上甲葉震了震,除此之外,別無他感。
“可惜了,這些戰馬。”
“族兄,此戰若是能勝,搶鮮卑人的馬來用就是了。”
袁敞沒有回應,只是從鼻腔中哼了一聲,看著一旁煥然一新的戰馬,有些憐惜的摸著馬頭。
這匹棗紅馬陪了袁敞許久,似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用頭頂了頂袁敞的手,眼角略帶晶瑩,又伸出舌頭舔舐著袁敞的手心,顯得極其溫順和通人性。
袁敞也對其有些感情,在部曲和郡兵準備的時候,袁敞一直順著馬背上的毛,細細的安撫著戰馬的情緒。
一陣嘈雜聲傳來,袁敞從這種小女兒情緒中驚醒,抬頭遠眺而去,卻是日律狼山的前陣已經快要衝至陣前了。
“子桓,甲騎和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