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時間倉促,縣裡的市還沒開門,王霜抱來的這樽酒乃是濁酒。加之清酒與濁酒有異,不能在同一器皿中盛放。
雖是凡酒,眾輕俠、惡少年卻不以為意,這些人大多家貧,有酒暢飲便知足了,何來挑三揀四之說?
一番觥籌交錯間,昨夜本就醉酒的王蒼又飲了不少,恍惚間,只覺眼花耳熱,鬚髮皆張,又連連暢飲幾杯,終究是不勝酒力,軟軟的躺在廳中,不一會兒,已然睡將過去。
等到再醒來時,發現身上的衣物已被脫下,一床厚厚的被衾蓋了身上,用鼻子嗅了嗅,好像還有股香味?
這應該不是我的床榻吧,記得僑兒應該在我榻上睡著了,那這是誰的床榻?
這時,一道陌生的聲音從榻邊傳來,將王蒼嚇了一跳。
“族弟,你醒了?”
好熟悉的聲音,但不記得是誰的了,躺在榻上的王蒼坐了起來,朝榻邊看去。
只見一高冠博帶,作士子打扮的年輕儒生正滿臉笑意的看著自己,在其身旁,僑兒還在掩嘴偷笑。
“族兄?”
“你這可是讓吾好等,可知現在什麼時辰了?”
大腦還有些抽痛的王蒼大感不妙,自己這一覺到底睡了多久?
“弟不知。”
“你這一覺從日中睡到日暮,可是讓吾久等。”
“族兄見諒,今日友人來訪,故而多飲了幾杯。”
“酒是好物,但不能多飲,切記。”
“弟謹記心中。”
“你先收拾一番,為兄在廳中等你,有大事要和你說。”
“唯。”
見族兄走後,王蒼苦笑幾聲,趕忙下榻接過僑兒遞來的衣物就穿了起來。待到收拾利落後,發現一旁的僑兒竟在痴痴輕笑,一巴掌便朝其臀上拍去。
“族兄不是在沙陵,為何今日會忽然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