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擔心你,擔心你...”
有些羞紅了臉的王霜低著頭,不情不願的倒退幾步,發現一旁的僑兒真的在笑,趕忙閉口不言,清麗的臉上的那抹酡紅更深了些,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
“大郎,熱水已經燒好了,可以沐浴了。”
“嗯,麻煩僑兒你也給我這些親衛燒些熱水,趕了幾天路,泡手泡腳後,睡覺也暖和些。”
“對了,用過飯了嗎?”
僑兒輕笑了幾聲,說道:“我的好大郎,快些去沐浴吧,這些事自有我們婦人來做,切勿耽誤面見府君的大事。”
“嗯。”
王蒼點了點頭,大步往浴房走去,因為在夫子那裡多待了一會兒,這會兒沐浴的速度稍顯快些。
半刻不到,王蒼便穿著一身嶄新的儒服走了出來,並戴上了一頂進賢冠,腳下的靴子也換成了一雙嶄新的絲履。
在武泉塞,平日裡頂風冒雪,加上又要騎馬,自然是穿靴子最為適合。絲履太貴,平日裡王蒼也捨不得穿,這雙還是三年前其父還在世時添置的。
雖然王蒼心裡看不上甄厲,表面上還是要做到位的,加上剛剛夫子亦教誨過自己。隨手接過僑兒遞來的一方赤幘,將其裹在額上。
王延壽見過王蒼的這幅打扮,宋憲、魏三等親衛沒見過,紛紛出口讚揚道:“平日裡見主公總是一副武官打扮,今日忽然高冠博袖,作儒生狀,頗讓人耳目一新。”
王蒼本就八尺餘,身材高壯,配上這套衣裝,更顯風流,聽到眾人連連誇讚自己,臉上笑了笑,扭頭衝著僑兒說道:“家中諸人勞煩僑兒照顧,吾先去太守府中見過府君,稍後吾等私下再敘。”
聽到這話,僑兒沒來由的紅了紅臉,啐了王蒼一口,說道:“早些回來,大郎。”
“嗯,延壽。”
王延壽早就候在門邊,知道王蒼必然會帶自己,開啟院門,讓王蒼先行。
從里門中到太守府不遠,步行不過一刻鐘不到,和府門前的吏卒說明來由後,王延壽在門口的塾內歇息,只王蒼一人在小吏的引導下,拐了幾回,連過三重院門才到後院。
走到院門口時,迎面撞上一人,打眼看去,正是袁敞!
還沒行禮,袁敞便開口說道:“有朝中貴客來了,府君此刻正在招待,吾等在此稍等片刻。”
“唯。”
後院會客廳中,一名看著有些陰柔,但嗓音異常尖細的人坐在上首,而堂堂兩千石的甄厲,此刻正陪座在右邊下首,神色竟滿臉討好。
“甄太守,曹侯叫咱家來把這事交給你,是把你當體己人,你可務必要把這事給咱家辦好。”
“不然,哼哼,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天使遠來辛苦,曹侯的事,就是下吏的事,必定給他老人家辦妥帖。”
“哼哼,這樣最好。”
甄厲拍了拍手,幾個樣貌和身姿都在上等的侍女捧著幾個漆盒,緩步從廳後繞了過來,將手中漆盒放在這天使的案几前,然後挨個開啟。
只見每個漆盒中,滿滿當當裝的盡是金餅,看那規模,怕不下於百枚!
“好,好,不錯,不錯。”
剛還連聲叫好的天使忽然咳嗽幾聲,其臉上的垂涎也收斂起來。
甄厲曉得其意思,對著那些侍女就呵斥道:“還不快快下去,拿這些東西放這裡礙眼作甚,快將這些送至天使房中。”
“呵呵呵,甄太守有心了,曹侯與今上將這買馬的事交給你來辦,看來萬事無憂矣。”
“下吏定然盡心盡力,天使...”
“怎麼,甄太守還叫天使呢?”
“吾與甄太守還是州里人哩,叫咱家一句何黃門便是了。”
“天使代表著天子與曹侯,下吏不敢。”
“曹侯與你有舊,吾又與你是州里人,來,且滿飲此杯。”
在金餅的作用下,這姓何的小黃門一下子與甄厲熟絡起來,如今更是開始勸起酒來。
“天使,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