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蒼意外的連殺帶收又俘虜了一批,已然不構成威脅,可惜漏了幾百騎隨著叱幹部頭人叱幹卓跑了。
塞北暫時無事,那綿延陰山上千裡的狼煙也剛剛停了,有些發陰的天稍顯清亮了些。
魏三費力的單手把一個物事掛在燧上的高杆中,右手不住的往身上摩挲,好似沾染上什麼髒東西一般。
“三郎,王塞尉真讓我等撤出烽燧?”
“是的,是的,龐坤你這玩意兒來燧中兩年半了,怎滴如同女子一般?”
龐坤不以為意,畢竟和魏三認識這麼久,兩人也沒事會拌兩句嘴,要不是因為自己手博比不過他...
“走吧,伊力奇這胡狗便宜他了,竟敢把田伯剛成那樣,乃公不扒了他的皮真的是輕饒了它了。”
“如今讓他那狗頭吹吹風,也算是還還債。”
原來,見到魏三時,王蒼忽然心生一計,因為這次據慕容光說,來的是日律推演!
三年前,自己那一計沒有引開鮮卑人,導致雙親盡皆殞命,每當午夜夢迴時想起這事,心中仍是惴惴不安。
如今自己雖還是難以復仇,但聽說主將伊力奇乃是其小舅子,噁心噁心日律推演還是可以的,故而有魏三這一出。
佑漢燧的燧長田翔,也就是魏三口中的田伯早已被王蒼送去救治,如今死一人,傷一人,佑漢燧又正當其面,王蒼歸塞時自然不會放這幾人在這白白送死,索性撤到臨近燧中,等到鮮卑人過了長城再統一從烽燧撤回塞中。
魏三帶著龐坤、燒火的老卒剛走幾刻,隱約的震動聲就傳至佑漢燧,只是三人已經感覺不到,只有伊力奇那被凍成冰瓜的頭顱偶爾掉些冰碴子下來。
望著被燒成飛灰的營地,日律推演額頭青筋直跳,用近乎吼的聲音發洩著怒火。
“廢物,你說你們就是在這被漢人夜襲的?”
“這地方四野一覽無餘,你們的斥候呢?”
叱幹卓也是個識時務的,這會兒身上已經鬆綁,面帶卑色的回道。
“大帥,正是這兒,不知哪裡來的漢人把營帳殺了暗哨後摸進營帳,把那些狗奴鼓動起來,本來優勢大好,漢人被我們殺的節節敗退,沒想到慕容部臨陣反戈,才會導致此次大敗。”
叱幹卓自然不會承認自己等人的無能,但日律推演可不管這些,朝著叱幹卓臉上抽了幾鞭子,口中繼續呵斥道。
“伊力奇這蠢豬不見了蹤影,蠢就算了,還把我的赤闋都搭進去了,你們幾個也是蠢豬,廢物!”
其實赤闋死就死了,日律推演最心疼的還是這些人身上的那幾十套鐵札甲啊!
鐵甲在草原上可是稀罕物,而且會鍛造鐵甲的人不多,這些技術人才都要從漢人那邊搶來才有的。
加上日常的戰爭使用更損甲冑的使用壽命,使得日律推演愈發不爽。
跪在地上的叱幹卓硬生生的吃下了這頓鞭子,但隱藏在辮髮下的眼神如同兇戾的餓狼般,死死的盯著縫隙中的日律推演。
“小人是蠢豬,小人是廢物,請大帥再給小人一次機會,給小人一千騎,不,五百騎,只要五百騎,小人定然把昨夜那漢狗的頭顱獻給大帥做虎子*。”
“滾,廢物!”
“是,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