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是鮮卑人的緣故,王延壽平時話甚少。
王蒼看了一眼偏房,在眾輕俠惡少年簇擁下出了院門,一路相送至兵營。
房內王霜早已起床,倚靠在窗前,偷偷的看著眾位兄長出門的身影,幾次抬頭復又低下,雙手握於一處,嘴裡唸唸有詞。
這年頭,十五從軍徵,八十始得歸的例子也不在少數,更有甚者,連音訊都傳不回來,經年累月下,家中也只好當沒這個人了。
是以,尤不得王霜不擔心。
出了里門,行了大概三里路到縣東南角兵營,取出傳,交於縣兵查閱後,被引導進入兵營的王蒼三人,在校場上靜靜地等待。
而秦陽、王澤等輕俠在營外行禮跪拜相送,直到王蒼三人的身影漸漸被營壘所掩蓋才起身離去,守門的兵卒鬆了口氣,握著矛的手已滿是汗水。
所謂校場,就是操練軍隊的場地,教習金鼓,演練五兵,習射等。
雲中縣的校場,坐落在營內南側一大片空地上,校場周邊有木柵欄,一座哨所立在營門旁。右邊是戍卒的居所,看著低矮的屋舍,王蒼心想,這又是大通鋪了。
日漸初升,零零散散來了大概兩百來人,泰半都是衣衫襤褸,只穿單衣的,偶有一兩人著衣著華美,一看就是城中貴姓。
也基本符合雲中縣的情況,除非家貧無食,良家子就算是把自己賣做奴婢也不願應募。
做奴婢還省去了賦稅,也算得上是一舉多得了,而塞外苦寒,還要時刻面對鮮卑的騷擾和不會講道理的馬刀。
場上,縣尉陽幹拿出一卷簡牘,依名冊把場上諸人分配到各什,而王蒼和劉破奴就被分配到了乙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