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康聞言一急:“塞尉,怎可如此行事,彼輩都是窮兇極惡之輩才會流放到雲中,萬一自由後又再生事端,郡中怪罪下來,那可如何是好啊!”
“鮮卑人的刀都快砍到我們頭上了,戰後自有我來處理,劉公無需多言。”
“呂布、杜颯二位屯長,除開負責在望塔上負責警戒的必要戍卒,勞煩二位帶領本屯兵馬明日辰時前到校場負責警戒秩序,讓本尉看看你們的治軍水平如何。”
呂布遲疑了一瞬,但還是和杜颯一起行了個軍禮,口中大聲應道:“遵命。”
即將把兵權抓到手裡的王蒼頗為欣喜,來這裡這麼久,終於親眼見到一個頂級名人,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侯長何在?”
第五班知道到自己了,起身恭敬的做揖說道:“下官在。”
“即刻召回長城周邊三十里內的斥候,保持周邊十里的警戒就可以了,力量全部收縮在塞內。再派幾個能吃苦的,稍後我親寫一封信,分出兩騎快馬把信交給府君,其他幾騎通知周邊郡縣做好堅壁清野,組織好守禦工作。”
雖然不知道王蒼為什麼這麼自信鮮卑人一定會來,但畢竟現在是自己的上官,第五班也不好當面反駁,只能恭敬地說道。
“唯。”
看著第五班的身影大步走到廳外,現在要開始最難的一環了,王蒼回答之前杜颯問的問題說道。
“鮮卑好利,將萬騎寇邊,發全軍強攻武泉塞,於利不合,至多分兵兩三千騎以做監視,其餘人馬速戰速決,深入內地郡縣以做抄掠之用。”
“塞內加上明日選拔的敢死屯,加起來勝兵也有四五百人,奉先可有信心盡數誅滅之?”
剛剛還在說鮮卑,突然聽到自己的字,呂布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杜颯在在一旁咳嗽了一聲,呂布馬上豪聲道。
“些許小兒,還入不了我呂奉先的眼。”
王蒼此人,呂布之前沒有接觸過,以為是梁詡或者誰告訴他自己的字,也未做多想。
實不知,你不認識我王蒼,我王蒼可是識得你呂奉先,可惜不能加一個我兒在前面。
梁詡走時,把塞內情況和王蒼簡單講了洗一下,聽到呂布之名,王蒼第一時間以為是重名,後面聽到成廉、侯成二人才確信撿到寶了。
收斂了下表情,王蒼看向呂布幾人說道。
“我軍人雖然少,但有三利。”
幾人裡成廉性子最急,當先問道。
“塞尉,鮮卑勢大,塞中兵少,何來三利之說。”
王蒼點了點頭,就等你這句話了。
“諸位可聽過這麼一句話:天時地利人和。”
廳中武官雖讀不懂經書,但這兵法之言還是知道的,全都微微點頭。
“一利則是天時之利,如鮮卑入寇,大雪盈野,其牧民必思歸,思歸則氣墮。”
“今冬許久未下雪了,我雲中地處極北,天象反覆無常,待到雪落,就是我軍反敗為勝之時。”
“二利就是地利之利,武泉塞乃形勝之地,左接陰山,右連河水,鮮卑欲寇雲中,非得路過於此,但此地地理,難道鮮卑人還比諸位熟悉不成?”
“石城牆高兩丈餘,武泉塞一夫當關,難道鮮卑人能把馬騎到城樓上來不成?”
說到這裡,連平日裡沉默寡言的王延壽的嘴角都彎了彎,更不要說呂布幾人,直接是鬨堂大笑起來。
王蒼雙手虛壓,幾人收斂表情,覺得這個新來的塞尉說話一套又一套,不自覺的想聽下去。
“三利則是兵甲之利,我塞中兵甲、守禦之器充足,鐵甲百餘領,皮甲更是無算,鮮卑臨時徵召過來的牧民大多一襲破襖,加上一柄馬刀,像著甲的精騎悍卒屬實不多。”
“奉先,你可能著鐵甲?”
呂布臉色一黑,自己膂力過人,想不到第一次被人小覷,當即神色不耐喊道。
“塞尉可是小看我呂奉先,大丈夫連披甲都做不到,枉為男子,不如著女裝算了。”
右邊下首的秦宜祿臉色一黑,但想到呂布的實力,看了一眼堂上,低下頭默不作聲。
王蒼眼珠一轉,魚兒入簍,使出了一招激將法。
“彩,吾雖與奉先初見,但豪氣可不比元隆差啊。”
不想呂布還沒發作,呂布的旁邊的成廉先被激了出來,嘴裡大聲囔囔道:“元隆何人,如何能與呂屯長相提並論?”
立於王蒼身後的高寶當即要拔刀邁步找成廉理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