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跳下去,你就會獲得自由。”
梨落分的清那是夢,她面對著那群人,張開的手臂,後仰著從懸崖上跳了下去。
她感覺自己像是踩空了一樣,一直往下墜,她的心跳越來越快,直到她感覺呼吸都伴隨著心臟刺痛,她才肯醒過來。
又是一個清晨,天光從雲間瀉下來。
這棵樹足夠的高,高到她可以俯瞰這片叢林,她看著茫茫的雪原上多處嫋嫋升起的白霧,在晨光裡,整個世界像是一個唯美的畫卷。
梨落起身,她的目光看向了山石林。那裡也已經被白雪覆蓋。
她這一次,目光暗沉,再無期待。
其實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很奇怪,或許這世界上有很多奇怪像她一樣奇怪的人。
明明沒有那麼深情,可是她願意那把刀子把自己扎的鮮血淋漓,然後偽裝成受傷的樣子,享受那股心裡的刺痛感。
她的靈魂分成兩個部分,一個沉溺痛苦,一個看著自己沉溺痛苦。而她的主體部分永遠是那個看客。
梨落隱匿了氣息進了山石林,在靠近喬木彥三人安營紮寨的地方的時候,她忍不住地深呼吸。
一早,他們還沒有睡醒,營地裡只有三個人,正在此起彼伏地打鼾。童樺應該是守夜的,他去了不遠處的山石後小解。
梨落在精神力鎖定四個人以後悄無聲息地跳躍到他們的篝火旁。
火此刻沒有完全滅,上面架著一口小鍋,鍋裡的水還冒著熱氣。邊上還有一塊正在烤著的野豬肉,味道有些刺鼻。
她看向一旁,有擺放整齊的碗具,想來一會兒就該吃飯了。
梨落走到碗邊,她輕輕揮手,一層細碎不知名的綠色粉末沾染在了碗邊。
營地外已經傳來了童樺走回來的聲音,她縱身一躍跳上柴垛,順著山石跑開了。
童樺進來的一瞬間就感覺不對勁,他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檢查了一週並沒有發現異常。他等著水燒開,肉烤好就叫其他三人起床吃早飯了。
梨落坐在不遠處一塊凸起的山石上,她掏出幾隻果子,咔嚓咔嚓啃了半天,終於等到人都醒了。
她等著他們吃飯。
熱水灌下喉嚨的時候,碗沿上的細碎種子也順著喉嚨滑了下去。梨落將木系異能附著在精神力上,追尋那些種子而去。
讓它們附著在他們的體內,生根發芽。
梨落收回了異能,他們如果再也見不到她,這些種子大概會隨著時間推移慢慢地凋落,被排出體外。
可是,如果將來的某天,他們的計劃實施了,真的要做出一些傷害她的行為。梨落保證,他們會死的很慘。
她可以去幫無辜的人申冤,但是永遠不會做真相的犧牲品。
梨落離開了山石林,梨落沒有回營地,昨晚這些事,她有些噁心想吐,可能是因為安澤,也可能是因為被凍的,她有些反胃。
現在她想擁有一點獨處的時間,她需要一個自我療愈的過程。
大雪之下的叢林很不好走路,即便用精神力探查,梨落還是難以避免地踩了很多坑。
她沒什麼胃口,掏出個壓縮餅乾咔咔咬了兩口,補充一些體力。
她逛地有些漫無目的,路上遇到野果子會摘下來,遇到被凍僵的小動物也會給收了。不知道人能不能吃,梨大梨二總是能吃的。
梨落有些感動,她被這個世界這麼傷害,還對阿大阿二這麼好,她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大美人。
她在路過一片樹林的時候,精神力覆蓋範圍內,出現了一頂帳篷,可是帳篷裡並沒有人,帳篷前被清理出了一小片空地,點燃了一堆篝火。
看著火堆燃燒的情況,分明主人離開了沒多久。
梨落擴大精神力覆蓋範圍,在一公里以外看到了兩個正在打鬥的人。
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
女人扎著馬尾,她的眼尾微微上揚,看上去她似乎有點不敵那個男人。
而那個男人也是梨落的半個熟人了,正是季風。
她如果沒記錯,1區應該還剩幾個人,沒想季風已經淪落到單打獨鬥了。
梨落對他沒什麼好印象,派人抓她不說,對自己手下的暴行熟視無睹。
她本著看著原則來到了那個營地,她在人家的篝火堆旁大剌剌地坐了下來,開始烤起了火。
季風能力很強,可是那個女人似乎也不弱,即便是在雪地裡行動困難,兩個人也打的有來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