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委屈了?真的說中她的傷心事了?洛安不是心腸硬的人,她也不想往人家肺管子上戳,況且梨落大部分絮絮叨叨的話都只是因為關心她。
“梨落其實你不用傷心,人各有命……”
梨落還是沒有開口,她沒把洛安安的話放在心上,她在思考明天回去該指揮常年多砍點竹子,在搭一個竹屋,她不喜歡和別人共處一室,還要添一點傢俱……
“梨落,你當時跑了,儲良和伽什追了上去,你們沒遇到嗎?”
梨落回過神來,洛安安問她的話,讓她想起了被她快忘在腦後的那個男人。
她嘆了口氣:“洛安安,你知道伽什是怎麼死的嗎?”
饒是在逃命,洛安安聽見了梨落的反問也分出些許心神,她剋制自己踉蹌的腳步,用著很淡的聲音開口問道:“你真的遇見她了?”
梨落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溫聲開口提醒別的事情,“洛安安,水裡有食人魚,你跳下去死的會更痛苦。”
洛安安:“?什麼?”
“我說水裡有還有食人魚,你即便跳進去也是死路一條。”
洛安安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了,她總是要回味一遍梨落的話才能聽懂她的意思一樣。
梨落停了下來,她拽不動她,被迫跟著一起停了下來。
洛安安陡然失去所有力氣一樣,自己找的唯一一條生路就在剛剛又被判了死刑。拉倒吧,她瞥了一眼梨落。
“我不想就這麼被活撕了,我們互相淘汰吧。”
梨落沒搭理她,拉著她面對著後面追上來的怪物。
“梨落,你幹嘛!?”
雖然洛安安想放棄掙扎了,但是她也不是很想死,她扭動著手腕試圖掙脫梨落的桎梏,可是梨落的手像鉗子一樣。
怪物只是幾息之間就逼近了,梨落猜的沒錯,它根本不是在“追捕”洛安安,甚至也不是把她當獵物在逗弄,它只是單純的跟著她,她的身上一定有它想要的什麼東西!
洛安安擺爛了,她癱倒在地,她坐了下來,和梨落一起直面那個怪物。
它詭異地在距離她們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它的腦袋微微偏了偏,那雙空洞的眼睛似乎是“掃”過了梨落,最後鎖定在了洛安安身上。
怪物沒有再動,他也學著洛安安的樣子坐了下來。洛安安有些驚詫,她抬頭看了一眼梨落。
梨落正定定地站著,她在打量那個“怪物”。
他渾身的皮毛都是被縫上去的,並且絕不可能是自己乾的。因為他的整個背部,在自己的雙手根本不可能觸碰到的地方,也被縫上了皮毛。
眼睛能看見的所有的皮毛和面板邊緣處,隆起一塊一塊的小疙瘩,那些估計是傷口的增生。全身皮毛都來自不同的動物,“怪物”看起來詭異又恐怖。
梨落不禁想到洛安安其實心理也挺強大的,被這麼個東西追,沒被嚇死也算是奇蹟。
梨落看著怪物的那張臉,他的整個下巴已經被濃密的鬍子覆蓋,眼睛是空洞一片,黑黢黢的,像是深淵一樣。
梨落嘗試用精神力籠罩在這個“怪物”身上,在一縷精神力探入它的識海的時候,梨落也弄清楚那些精神力干擾對它無用的原因了。
怪物的識海早就被攪的稀巴爛,破成這樣,梨落的精神力控制再過分也不會對它產生傷害了。
不過她很好奇,這是多大仇多大怨才能讓人把它折磨成這樣。
這個“怪物”先前也絕非尋常的人,識海被攪爛,普通人早就死的透透的了,它還能活下來,還能在這片原始森林裡活下來,更算是奇蹟了。
它的背後藏著什麼故事?
梨落忽然壞心思地想,如果她悄悄地給他治好了又會發生什麼?
當然她只是這樣想,沒有真的去做,萬一這人只是單純被流放的惡人,她給他治好了那就是助紂為虐了。
即便是識海亂成一坨,被別人的精神力侵入,怪物也變得躁動起來,他胡亂的抓扯著身上的皮毛,從地上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它顯得十分亢奮。
梨落不想激怒它,撤回了自己的精神力蹲在了洛安安的身邊。
“我就說吧,他根本不想殺你。”梨落的目光瞥到了洛安安的手腕,她的腕錶不是他們這一屆叢林計劃統一配置的腕錶。
而且她沒有記錯的話,洛安安在開局時夾帶私貨,腕錶被處決了吧……
洛安安回頭,看到了梨落打量她的目光,她注意到梨落的眼睛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