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芙蓉拉著齊潤在廣宗城裡逛了起來,年關將近,城裡賣貨的多了些,他們先去了西市,這裡的鋪號基本都是賣雜貨和布匹衣服的,張芙蓉見了衣服就走不動道,挨家店鋪進去瞧看,這件摸一摸,那件捻一捻,頭花頭繩和胭脂水粉更不用說了,一定要挨件瞧夠了才肯走,好在齊潤早有經驗,只是跟在後面發表點評價意見,眼看天色將晚,他們來到一個擺賣頭花的鋪子前,剛瞧了一小會,那店家為了招徠生意,向齊潤說:“這位公子,快給你娘子買一件吧,你看她多喜歡。”
齊潤尷尬一笑,他倒是想買,但是出門時卻找不到自己的那袋金子了,此時身無分文,實在無能為力,有點難堪。
旁邊的張芙蓉到先紅著臉跳起來:“他才不是我夫君!他,……,他,他是我哥!”
“哈哈哈,小姑娘不要害羞,我常年在這裡擺攤,誰和誰是一對一眼就看得出來,絕不會走眼的。”
“就不是!”張芙蓉急著搶白一句,然後拉著齊潤匆匆走開。
“哎呀,菡兒妹妹,別走那麼快,你齊哥哥我走不太動了。”張芙蓉聞言,猛地站住身子,回過頭就來打齊潤,不想又被齊潤輕輕地捉住了手,還順勢把她的手拉到了嘴邊輕輕咬了一下。不曾想這一下直接把剛才還氣勢洶洶的母老虎變成了後頸被叼住的小貓咪,表情和眼神立馬變乖了許多,只見她此時羞紅了臉,像鵪鶉一樣杵在那裡,不知所措,齊潤這老司機本想將她就勢攬入懷中,可記起上午還被警告過,而且大庭廣眾之下,此時竟不敢造次了。
“去買點東西吃吧。”齊潤為打破這尷尬的氣氛連忙提議道。
“那走呀,到東市去,那兒賣吃的多!”一提到吃的,張芙蓉像又恢復了靈氣,開心的拉著齊潤往東市走。
齊潤恨得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心中罵道‘為了這句話,不知又要走多少路,腿兒啊腿兒啊,這兩天苦了你們了。’
兩人來到東市後,齊潤卻發現賣零食的攤子很少,一是已近黃昏,很多攤子已經收了,二來漢代的食料還比較貧瘠,這時賣的最多的是沾滿了芝麻的胡餅和被叫做[飴]的糖塊,再不然就是一些山果或果乾,張芙蓉買了一小兜的山楂,給了齊潤一個,結果齊潤咬了一口,登時被酸的說不出來話。
就著這股酸勁進了腦子,齊潤忽然想起了一個好東西,他拉著張芙蓉返回去又買了點飴糖,然後就近折進了一個路邊小攤,先問店家要了一隻瓦罐擱在火爐上,再把飴糖丟進去煮化了,又摻了點水先熬著,趁著這個功夫齊潤挑出幾個山楂,用隨身的小刀將核去掉,再用竹筷串在一起,然後放進瓦罐裡去裹糖衣,拿出來等糖涼了些遞給了張芙蓉。
“嚐嚐!糖葫蘆!”
“什麼東西?”張芙蓉好奇的看著齊潤一通操作完了後,疑惑的接過這世界上誕生的第一串糖葫蘆觀察了起來,只見晶瑩透明的黃色糖衣包裹著鮮紅的山楂果,模樣好看的很,忍不住咬了一個進嘴,飴糖的甜和山楂的酸摻雜在一起,冷凝的糖晶酥脆,燙熟的山楂鬆軟,飴糖上本身帶的芝麻還在這口感上增加了一絲焦香。
“天啊!這是什麼神仙美味!”張芙蓉不待一個果兒咽完,又咬了一個吃下。
齊潤也給自己串了一個,吃下後也覺還算成功,就是麥芽糖有點粘牙,甜度也差些,遠不如後世用冰糖做的糖衣,想來真正的冰糖葫蘆好像要到唐宋時才會有,此時就先解解饞罷了。正想再吃一個,這邊張芙蓉已經吃完了自己那串,伸手就把齊潤手裡的搶去了。
“川嶽,想不到你還會做這種美食,這是你們家鄉的做法嗎?”張芙蓉一邊吃一邊說,一邊又伸出一隻手:“再給我來一串。”
“要叫齊,哥,哥。”齊潤拿著剛蘸得的糖葫蘆壞笑著一字一頓對張芙蓉說。
“你,你這……”張芙蓉想要翻臉,可又實在捨不得糖葫蘆的美味,咬了咬嘴唇,眼一瞪,心一橫,臉一厚,輕輕搖著齊潤的手,學著管荷的腔調,嬌滴滴的說道:“……川嶽哥~再給菡兒做幾支糖葫蘆麼~”
齊潤聞了此聲,骨頭酥酥麻麻,心尖都要化了,呵呵笑著伸手輕輕揉了揉張芙蓉的頭髮,笑著說:“好啊,好啊,你儘管吃,哥哥今天請客~”
“哼,那山楂和飴糖都是我買的!”
“哈哈哈。”
………………
冬日晝短,不一會便已星月顯現,地攤貨商都已撤走,沿街店家開始上燈,年關前後是沒有宵禁的,店家們大多選擇多營業一會,齊潤和張芙蓉並肩走在大街之上,一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