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一失,樊屯塢堡再無可救,樊能撇下還擠在城門口的家丁,帶著幾個親隨翻身回了宅院,以最快的速度帶著還能走動的家眷從後門倉惶出逃, 齊潤倒也沒打算再去追他們,他先讓李栓住派人看護好糧庫與武備庫,然後指揮手下收容投降的家丁,解放佃戶農奴,處置剩餘的樊家族人,這些還沒安排好,波才的傳令先到了。
“恭喜參事攻破樊屯!屬下來傳大帥之令,請參事至新汲城慶功!”
“哦,波方主把新汲城拿下了?”齊潤驚訝的問道。
“回參事,昨夜大帥伏擊朱敞,一鼓得勝,陣斬朱敞!新汲城之兵全軍覆沒!大帥又趁夜假扮朱敞軍馬騙開了新汲城門,攻下了城池!彭將軍則率部伏擊了魏寨趕來支援的魏升,魏升大敗之後自剄而死!彭將軍現在追著敗軍向魏寨去了,想來魏寨也將克定!”
“好!”齊潤驚喜到幾乎跳了起來,波才果然不愧是黃巾名將,想不到他竟能因勢利導,把齊潤的利誘之計擴大到如此戰果,實在出乎意料之外。
“你先行一步,把樊屯克定之事報給波方主,我安排好這邊的守備即刻出發去新汲城!”
“唯!”
波才拿下新汲城的事迅速擴散到全軍皆知,這兩萬老弱之卒在昨晚出發之時還忐忑不安,覺得自己成了棄子,被催促加速行軍時又漸生不滿與抗拒,結果現在拿下樊屯的喜悅還沒來得及消化,新汲城克定的訊息又炸開了,勝利來得如此突然,他們一時有點接受不了,加上崔石頭誇大其詞的添油加醋,最後所有的情緒輸出都向著齊潤去了。
“萬歲!”“大吉!”“萬福!”
他們不由自主的衝到齊潤的面前以最樸素的話語向其表達自己最真摯的欣悅,李栓住指揮著那一百精兵維持著現場的秩序,儘量不讓人群靠的齊潤太近以免有心懷不軌之人藉機行刺,他們這些最初還抱有監視意味的護衛此時已全心全意的自認是齊潤的貼身親衛了。
“崔石頭,你這敞兒口,你看看現在這鬧得,咱們還怎麼走得掉?”郭大星埋怨道。
“我怎麼就敞口了,我就跟幾個人說了點實話。”崔石頭辯白道:“你問問孫二虎,二虎子,你說是不是!”
衛隊裡一個娃娃臉的青年回過頭來看了崔石頭一眼笑道:“是啊,你就當著幾百人的面說了點實話,實話裡的齊參事都快能呼風喚雨了。”
“切,我就誇大了一點點細節。”
“是億點點細節吧,居然說我用一記閃電把樊立的腦袋打穿了?”齊潤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
“是你說不要把你那弩過多暴露的。”
“……”
齊潤本來安排好了樊屯的值守準備去新汲城,可現在樊屯這邊群情激昂,圍的他無法離開,磨蹭到黃昏才在李栓住等人的掩護下偷偷的走出了樊屯。
………………
夜幕降臨後,齊潤一行終於抵達了新汲城。
此時城門已經緊閉,守城計程車兵們不敢開門,一級級通報上去,等波才派人來接才把齊潤放進城來,城內沒見到很明顯的戰鬥痕跡,想來新汲城計程車兵大都已在秦村被消滅掉了,城內的守軍在城門被騙開後應是沒有能力再做出什麼太激烈的反抗,此時家家閉門戶戶關燈,街道上只有一隊隊頭裹黃巾的巡邏軍士舉著火把往來透過,晃動的火光給這座惶恐不安的城市帶來了些許明亮,但遠處淒冷的黑暗中不時傳來的悽慘的哀嚎和激烈的犬吠聲又讓人頓生慌促,齊潤一行人跟在接引校官的身後走著,不知道是不是被這城中陰森的氛圍影響了,他們好像都沒有了在樊屯時的那種勝利的喜悅,只是默默地走著,希望快點到達目的地。
當他們走到新汲城府衙門前時,一種迥異於整個城市的煌煌感突兀的把它跟這座城割裂開,從那裡面不斷傳出爆炸般的歡笑。
“鬧了一天了。”接引的校官說,他對守在門前的護衛們擺了擺手,護衛們便把大門開啟了,諾大的庭院裡擺滿了桌椅,桌子上擺的是各種吃食和酒壺,椅子上椅子下則都是人,他們中大部分人都在左臂上拴有一條紅布,這是黃巾軍中將尉才有的標識,齊潤穿過他們走向大堂時不由得升起了些不滿。
“齊參事!敬你啊!”一個喝的醉醺醺的將官看到了齊潤,他高舉酒杯隔著老遠喊道,這一聲喊不要緊,很多還沒醉倒的人開始尋找起齊潤來。
齊潤沒有搭話,而且也怕這群酒蒙子聚起來不好脫身,連忙加快腳步走入了大堂。
大堂裡的景象與院子裡又有不同,波才身著小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