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有問題!”
齊潤回到自己的帳篷裡,喜滋滋的拿出那封信來拆開,就著燈光一看,頭髮都豎起來了。
信上只有幾行娟秀的字跡,寫的卻是【拜上大兄:家中老母病危,盼兄速歸,路上還請多加珍重。弟,平厚】
齊潤大驚之餘趕忙將信揣回懷內,邁步就往帳外走。
“參事,夜深了,又要去何處?”負責宿衛的兩個親兵趕忙走過來問道。
“我要去波方主大帳。”
“參事不是才回來?為何又要再去?”輪值此夜宿衛的郭大星發現異動連忙湊過來問道。
齊潤沒有回答,愣愣的就走,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什麼,回頭向著郭大星喊:“大星,去通知彭方主到波方主大帳議事!”說完快步走遠。
郭大星當即指派一個宿衛親兵去通知彭脫,自己則緊緊跟上齊潤。
齊潤到達波才大帳時,波才還在沙盤那裡研究思慮,見齊潤去而復返有些訝異:“齊師弟,還有何事?”
齊潤也不回話,直接把信遞給了波才,波才看了之後略吃一驚:“師弟,尊母既然有恙自當速歸,我這就安排人給你準備馬匹和護送人員,你可連夜啟程。”
齊潤搖了搖頭淡淡言道:“波師兄,我在這邊沒有親眷的。”
波才看了齊潤一眼,立馬明白過來,正巧彭脫也走入帳中:“齊師弟,何事啊?又把俺老彭叫來?”
波才把信又轉遞給了彭脫:“齊師弟說他已無親眷,卻收到了這樣一封家書。”
彭脫看過信後也是一臉驚疑:“誰送來的?”
齊潤此時卻已經對送信人有了眉目了:“‘平厚’,屏後,是荀彧,那天辯經時我曾笑他是屏後之人,故而他才以此具名,而且這信上薰香味我曾聞過的,剛才沒想起來,正是那荀彧的香氣。”
“荀家?”波才和彭脫同時驚道。
“這是給我們發來的預警。”齊潤道:“我們後方什麼情況?”
“秦政部屯在新汲,孫昌部在鄢陵,韓其部在許縣,各部皆有萬餘人。”
彭脫說完和齊潤一起看著波才。
“八成是汝南世家吧,我們攻長社失利的事他們肯定知道了,看來是覺得有機可趁。”波才道:“怎麼辦?是撤回去加強後方守備還是硬著頭打長社?”
波才尚在沉吟的時候,馳報先到了。
“急報!汝南世家聯合陳國軍圍攻新汲!”
“陳國軍?!”汝南世家發難齊潤並不奇怪,陳國軍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陳王劉寵?按理說這個時代的諸侯王沒有軍權,國相也不能帶兵出境,不過守土安民而已,新汲雖然就在陳國邊上,但也不是陳王能管的,為何陳國會和汝南世家合軍一處了?’
陳王劉寵,史書上記載其驍勇善射,能十發十中,且十發能都射在同一處,並且轄下數萬部眾,強弩數千,戰力遠不是世家家丁或尋常的郡國兵可以相提並論的,如果只是汝南世家發難,那麼新汲所部完全可以應付,但如果真是陳國的軍隊出動,那麻煩就大了。
“不能再拖了,新汲一失,鄢陵、許縣都將危急,這樣就算我們攻下長社,失卻了根本也將一事無成,應即刻命令鄢陵孫昌部馳援新汲,我軍各部陸續撤圍回救。”彭脫當機立斷道。
“不可,如此倉促撤軍,長社官軍必然出城追擊。”波才搖了搖頭,看著沙盤說:“彭師兄,你帶新營各部先撤,我率老營殿後。”
“諾!”彭脫領命出帳去了。
“齊師弟,你跟彭師兄走吧。”
“不行,我還有九架投石車要帶上,走不快的。”
“不要帶了,分拆後用油紙包好,就地掩埋,做好標記,等我們消滅了身後的敵人,再回來用它進攻長社!”
“唯!”拖著九架又大又沉的拋石車上路確實不合適,但齊潤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來,總不能剛建好就毀掉吧,波才的主意一下子開啟了齊潤的思維,讓他不禁在心中感嘆這波才果然是個德國人~波特勒萬歲!當即就出帳去安排。
“齊師弟,帶著你的人處理完拋石車後即刻向彭師兄靠攏,我想長社的官軍也快接到訊息了!”波才將齊潤送出帳外,再次叮囑道。
“唯!”
………………
波才猜想的不錯,就在他們剛剛開始撤退的時候,遞鋪也把汝南世家與陳國合軍圍攻新汲的訊息送到了長社城。
皇甫嵩與朱儁緊急集合諸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