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的馳射是消耗敵軍步兵,打亂步兵陣型的有效手段,他們一般會分成幾隊,以圓弧形圍著敵陣縱馬賓士,他們不但會在賓士中射箭,還會如同巨蟒捕獵般漸漸收緊包圍圈,直至最後衝陣。
騎兵的騎弓雖然拉力小於步弓,但當馳射的包圍圈形成時,箭雨會從四面八方傾瀉向中心的敵軍,讓人避無可避,擋無可擋,敵軍的射手也會在這種全方位的箭雨下漸漸損耗,最終覆滅。
後世常有人說騎射手正面是射不過步弓手的,因為無論射擊距離還是射擊精度,騎射都不如步射,這是事實。
但問題是,騎射手從來不會傻得去跟步弓手正面對射。
而且有些膂力強勁的騎射手在馬上用的弓拉力並不遜於步弓,比如董卓。
董卓就是個膂力少比,能左右馳射的主。
但齊潤並不打算給他發揮的機會。
“齊弩士,列陣!”
狼筅手和長矛手聞令後撤,五十個手持絞輪弩計程車兵走到陣前。
齊弩,這是馬元義給齊潤做的絞輪弩起的名字,齊潤的部曲們很自然的就接受了這個稱呼,於是現在連帶齊潤也這樣稱呼了,每個齊弩士都是精選的善射之人,而齊潤為了確保這些射手不會因為上弦造成的體力流失影響精準度,還特意給他們每人配備了一個專門負責上弦和掩護的刀盾戰士。
至於馬元義提到的射速太慢的事在齊潤看來根本不算什麼,齊潤理所當然的讓他們分為三列,用後世的三段射擊法次第擊發以彌補火力的不足。
現在就是檢驗的時候了。
“第一排,上一,射擊!”
隨著齊潤一聲令下,第一排十五人當即擊發,炸雷般的響聲直接壓過了數千匹馬奔騰的聲音,弩矢隨即向著前方呼嘯而去,每支都洞穿了至少三人。
一時間數十人跌下馬來,然後又被之後滾滾而來的馬蹄踏為肉泥。
董卓看著己方的騎士突然落馬,隱隱然覺得有些不對,正在思考對策時,又是一陣雷鳴,第二輪弩矢又至,甚至有一支是向著自己來的。
董卓急忙一矮身,死死的伏在馬背上,就覺一道冷風擦著頭盔飛過,那弩矢洞穿了他身後的一個騎士,又擊中了一人才止。
董卓一時間冷汗直冒,一個恐怖的想法萌生了出來。
‘這種距離和威力絕不是平常之弩,蛾賊這是帶了弩炮嗎?’
“吹號轉向!”董卓對身邊的司號吼道。
“唯!”司號連忙擎出牛角號來開始吹轉向的號令,聽到號令後,全體騎士分向左右開始撥馬轉向。
但還是遲了,第三輪弩矢已至,這次角度低了些,是向著馬射的。
只聽一陣雷鳴之後,十幾匹戰馬被弩矢射中,它們一邊悲鳴著一邊繼續踉蹌奔跑,但跑不出幾步便跌在一旁,連帶著把身後的戰馬也給絆倒。
這一輪至少損失了數十騎。
董卓只覺一陣肉痛,這飛熊軍經他手訓練出來,一向無往不勝,誰想今日竟栽到這區區數百蛾賊手裡。
董卓鬚髮皆張,怒不可遏,正要下令全軍突進,旁邊李儒緊催戰馬靠了過來。
“岳丈!不要衝動,撤軍吧!”
“撤軍?!你孃的叫我撤軍?!”董卓衝李儒咆哮道:“今天不殺光這波蛾賊,我誓不撤軍!”
“岳丈,您看一眼南面,這不到兩千人的蛾賊援軍是假的,廣宗真正的援軍快要殺到了。”
董卓聞言,疑惑的向廣宗方向看去,只見遠處一片煙土漫漫,黃塵蔽天,分明是有一支大軍在向這邊急速趕來。
“岳丈,您忘了我跟您說的了嗎?我們現在必須以儲存實力為上!”
董卓沉吟片刻,一錘馬鞍,心有不甘的說道:“撤!”
“吹撤軍號!”李儒不失時機的向司號喊道。
“我他媽不撤!”聽到撤軍號後,華雄脫盔擲地,狂怒的吼道:“有種的跟我來啊!”他縱馬狂呼,高舉長矛,向著前方的黃巾軍陣飛馳而去。
“我乃西涼第一勇士華雄!縮頭縮尾的蛾賊們,誰敢來與我一戰!”華雄咆哮如雷,聲勢駭人,他額上傷疤因為激憤而呈紅亮色,遠看就像幾道紅色的閃電。
但旋即,這幾道紅色的閃電間便多了個窟窿,一支弩矢帶著巨大的推力把他撞離馬下,活像有人揪住了他的頭把他拽下了馬。
“切,這種無論在歷史上還是演義裡都是一合送的貨還敢摘了頭盔在這耀武揚威。”齊潤放下了弩不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