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比我長不了幾歲,我就管您叫少主吧。”喜童明顯活潑了些。
“我比你長不了幾歲?”齊潤笑了起來,他這快到中年的肥宅比個小丫頭大不了幾歲,這眼神也太差了。
“你今年多大?”
“俺今年十四了。”
“我都三十四了。”
“少主莫要瞞俺。”喜童抬頭上下打量了齊潤一番,搖了搖頭表示不信。
“騙你幹嗎。”齊潤笑著,垂下頭示意喜童看自己頭髮,說:“你看我頭上,頭髮白了一半,都快禿了。”齊潤未穿越前,天天送外賣需帶著頭盔,又長跑夜單熬夜晚睡,頭髮早早便已半白,更是脫得厲害。聽到齊潤這樣說,不光喜童,連老婆子都湊上前看起來。
“恩公,您沒有白髮啊。”
“也沒有禿!”喜童補充道。
“沒有?”齊潤詫異起來,忽然聯想到之前發現自己腳背上的燙傷也不見了。心中好奇起來‘我到底是魂穿還是身穿?魂穿的話也不對啊,我身上穿的衣服還有隨身物品都是穿越前的啊。’
齊潤攤開雙手看起自己的掌紋來,他右手是比較少見的斷掌紋,打眼一瞧就有。
‘哈,我知道了,我不但穿越了,還回春了!’
“哈哈。”齊潤知道根底後笑了起來,看著老少二人無恥的說道:“不錯,我是騙你們的,我今年才十八歲!”
“恩公頗好戲謔。”老婆子笑了笑,轉身回去自己的火堆坐著了。
“少主明明比我大不了幾歲,一開始卻想做我乾爹。”喜童撇了撇嘴,然後就立在齊潤這邊的火堆前了,她既已認主齊潤,自然要在主人身邊隨侍。
齊潤髮現了這種身份轉變後的實質性區別,感嘆這麼小的孩子竟對地位尊卑熟稔至此,連忙對其說:“快坐下吧,我這沒有那麼多的規矩。”
“俺知道少主是好人,可俺要是沒有規矩,叫人見了會笑話少主。”
“我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齊潤笑道,他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的新時代青年,人人平等是從小就根植在心中的信仰,自然不會在乎一千八百年前的人怎麼看自己。
“哦。”喜童將信將疑地緩緩坐下,畢竟這事違背了她的常識。坐下後沒多久,忽然又站起來惴惴問道:“請少主下賜臺甫,日後有人問起,俺不好直呼少主名諱的。”
“臺甫?”
“就是表字。”喜童解釋道:“俺見老爺們都是這樣問的。”
“表字……,哦!”齊潤一拍腦門想了起來,這個時代對成年男子不能直呼姓名,否則便是不尊重,都是互相稱字,更別提僕婢對外介紹自己的主子了。
但他沒有字啊。
“額…,我,字……”齊潤一時有點抓瞎,忽然靈機一動一拍大腿:“我字穿越!”
“串曰…船月…”喜童明顯不識字,只是順聲學音,“川嶽?”等她好容易找到一個接近的音後就不敢再念叨,靜靜的坐在齊潤下手處。
齊潤意味深長地看了喜童一眼,他忽然意識到這個女孩的一番規矩和剛才問的東西都不應該是鄉野草民能懂的,這一老一少的身世怕不是如她們所講一般,肯定還有別的干係。
‘但這與我何干呢?’
齊潤想到這裡釋然一笑,繼續忙自己的事,他把剛才喜童烤雞時用過的卵石拿過來,將大些的做砧,可手的當做錘子,選了幾塊卵石將之砸碎,然後從裡面翻找出一枚邊緣鋒利尖銳的石片出來,將其放入弓兜,瞄準遠處樹幹用力拉開彈弓射出,只聽‘咚’的一聲,石片牢牢釘在了樹幹上。
眼見如此,齊潤露出了陰險的笑容:“桀桀桀,小兔子們!這回看我怎麼炮製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