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中平元年(184年)12月(1)(2 / 3)

要小解,芸姐你怎麼還沒睡?”齊潤回身掩上了門,回頭再看葉芸時,他人整個呆住了,只見月光下,葉芸靜靜地站著,她的輪廓在柔和的月輝中顯得格外優雅。她散開的長髮在夜風中輕輕飄揚,彷彿披上了一層薄紗。她身上還穿著白天的那套衣服,晴藍色交領襦裙,外罩杏紅色兔毛翻領對襟襖,領口處的白色兔毛襯著她雪白的鵝頸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白皙,如同細膩的瓷器。她的裙角隨著微風輕輕擺動,宛如一支獨自綻放的鬱金香,如水的銀色月光下,她的眼睛裡閃爍著星辰般的光芒,漆黑的眸子深邃而憂傷,在這萬籟俱靜的星夜中,她立在那裡宛如月中的嫦娥般有一種超凡脫俗的寧靜之美。

“芸姐,你可真美。”齊痴看了一會,不由自主的讚歎道。

“憨子。”葉芸聽了後莞爾一笑,羞澀的抬手攏了攏耳邊的碎髮,齊潤這才注意到她另一隻手裡還拿著一支匕首,那匕首的柄他認得,正是宋廈給他的那把。齊潤一恍神,脫口唸起了四方寨兄弟們最後唱的那首歌謠:

“館陶山上好兒郎,純著紅羅錦背襠。

長戟侵天半,輪刀耀日光。

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

忽聞官軍至,提刀向前蕩。

譬如苦役死,斬頭何所傷。”

這歌謠齊潤只聽了一遍就記住了,因為齊潤忽然發現這就是隋末知世郎王薄首倡起義時流傳的歌謠,兩首歌謠相似度如此之高,只有幾個詞的變動,想來原出處就在這裡或更早的時代,這首反抗強權的歌謠在人民的口中悠悠傳唱了不知多少代,竟在四百多年後再次高亢的響起埋葬了又一個暴虐不仁的王朝。

葉芸聽到齊潤唱起這歌謠,眼睛忽閃一亮:“當家的,你怎麼知道這歌兒。”

齊潤指了指葉芸手裡的匕首,回道:“聽宋大哥和四方寨的兄弟們唱過。”齊潤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葉芸面前動容的說道,“他們是唱著這首歌兒和官軍死戰為我們斷後的。”

葉芸點了點頭,把手上的匕首遞給了齊潤:“這是宋廈給你的,你自己留好吧。”

齊潤接過刀,赫然發現刀居然有鞘了,宋廈給他這刀的時候可沒給他刀鞘,而且齊潤看得出,這刀鞘和刀嚴絲合縫,分明就是原配的。

“這刀鞘?”齊潤驚奇的問道。

“這原本就是我的刀。”葉芸笑了笑,坐回了條石上:“想聽嗎?”

“想。”齊潤連忙坐在她旁邊,葉芸也開始娓娓道來:

“我之前說過的,我們家祖輩都在那館陶山上當山匪,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可算是青梅竹馬,兩家老人看我們感情好,就想讓我們定親,於是讓他按山裡的規矩,給我送刀,可我當年是個倔種,心想憑什麼是男子送刀給女子,女子的刀子上就沒有神靈寄宿了麼?一點也不公平,我就搶在他之前,先把自己的刀子給了他,可他卻覺得沒面子死活也不肯接受,我一氣之下,就把刀插在他的門楣上了,而且躲著不見他,叫他沒法送刀,所以這刀鞘就留我這了。”

葉芸悽然一笑:“這刀雖然沒送成,但我們的親事還是定了,可誰想到成親前幾日,他帶隊去打屯子,結果失了手,把命丟了,臨了就把我那刀給了宋傻子叫他帶回來。”葉芸說著說著,聲音帶出了些許哭腔:“我當時真的很後悔……沒能見他最後一面。”

“後來那周胖子欺負我的時候,我真的覺得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可你一矢就把那賊子射殺了,你不但救了我,還救了那些無辜的孩子,當你把貼身刀子給我的時候,我就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這個男人我跟定了,哪怕做妾做婢,我也不會放手的。”葉芸說著站了起來,她仰頭看著月亮,一行清淚閃爍著月光緩緩滑下她的臉龐,

齊潤上前一把捉住葉芸的手,在她的驚呼中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緊緊的抱著:“芸姐,我向宋大哥立過誓的,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

葉芸的臉漲紅著,仰頭看著齊潤的眼,嬌嫩的嘴唇微張著,激動地有些顫抖,與張芙蓉的嬌小、管荷的強勢不同,齊潤感到她身子軟軟的,抱著她就像是抱住了一個綿綿的抱枕,齊潤怔怔的看著懷中的美人,一時情動,伏下頭去就想輕吻那兩瓣櫻唇,但此時身後忽然暴起一聲喊:“哪來的野貓,大晚上亂叫,好不惱人!”

卻是管荷的聲音,看樣子是被葉芸剛才那一聲驚呼給吵醒了。葉芸聞聲後羞澀的低下了頭,輕輕地推開了齊潤:“當家的,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快去睡吧。夜裡天涼,小心受寒。”

“好,芸姐你也早休息。”齊潤若有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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