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終於停了,齊潤等六人在民宅外將鍾權安葬了。
“老鍾叔,唐周那賊子被我們殺了,你安息吧。”六個人悲慼的看著那新攏起的墳塋,默默告慰著鍾權的亡靈,那墳塋上已經蓋了薄薄的一層雪,夕陽的餘暉灑在上面,瑩瑩的泛起金光。
“什麼時辰了?”齊潤看了一眼落日,問道。
“酉時了吧。”
齊潤看著三女溫聲道:“你們仨都累了吧,快去休息吧。王白,你留下守著,我和典韋去辦件事就回來。”
“不要,在那破船塢裡沾了一身的臭味,我們要先去洗澡,再換身衣裳,唉,金市裡可以洗澡的庵寺在哪?”管荷問向齊潤。
‘可以洗澡的庵寺?’齊潤聞言先是一愣,繼而頓足跌腳‘哎呀,當時只圖嘴快,忘了這東漢末年只有寺院才有澡堂子這回事了。’
“唉,啊,就往北走,找找就有。”齊潤見管荷問到機關,慌了起來,隨口謅道。
“參事,金市沒有庵寺的。”王白悄悄說道。
“什麼?金市沒有庵寺?!那你這幾日都去哪了?”管荷耳朵尖,王白聲音雖然低,但他的話還是被她聽到了:“王白,你在哪找到他的?!”
“我跑到都賴得後問那知客哪有可以洗澡的庵寺,可那知客卻說金市沒庵寺,得出了雍門奔白馬寺,那裡才有僧人日常齋浴的池子,可那也只在每月的六個齋日裡才會對外開放。(注:每個月的初八日、十四日、十五日、二十三日、二十九日、三十日,小月則在二十八日、二十九日被稱為齋日。在這些日子裡,僧尼們會齋戒沐浴,有些寺院會在這一天開放寺廟的浴池供大眾沐浴,吸引信徒,這也是最早的公共澡堂的雛形。列位,看小說長知識吧。)”王白嚥了口吐沫看了看齊潤,又看了看管荷,可到底是沙河母夜叉的兇名赫赫,王白低著頭繼續說道:“我一著急,就在金市挨家店鋪問,可巧就看到參事和典韋從麗春院裡出來了。他們也剛好得了訊息知道唐周躲在那破船塢裡,正要過去,我們這才匯合到一起的。”
管荷柳眉一豎鳳眼如芒:“王白?你說什麼?!”
“我親眼看到參事和典韋從麗春院裡出來!”王白大聲喊道。
“好你個齊潤齊川嶽啊,我們在外面拼死拼活,差點兒把命都丟了,你倒好,跑去逛窯子玩窯姐去了!看我怎麼收拾你。”管荷挽起袖子就向齊潤走去。
齊潤連忙躲到了典韋身後:“我不是去逛窯子玩窯姐,我是去那裡打探訊息的。不信你問典韋。”
管荷可不管齊潤怎麼分辯,上前一下就揪住了齊潤的腮幫子,把他從典韋身後拖了出來。
“哎呀,救命啊!” 齊潤吃痛不過,眼角流出淚來,可又不敢反抗,只好大呼救命。
“好了,別鬧了,當家的不是說了是去那打探訊息的麼。”葉芸見管荷真的發了火,連忙過來勸道。
“葉姐姐,你別護著他,你看我今收不收拾他就完了。”管荷還是不依不饒,她又看向張芙蓉:“菡兒,快來幫我,用你的鞋底扇他臉,看他以後還敢不敢。”
可張芙蓉卻笑嘻嘻的對管荷道:“不必了,管姐姐,我信川嶽說的,你想想王白剛才說的話,他在那裡要不是在打探訊息的話,怎麼會知道唐周躲在破船塢呢?”
齊潤聞言,像是抓到了一線生機,忙不迭的說道:“就是啊,我要是真在那玩窯姐,能打探到唐周躲在破船塢的訊息嗎?”
管荷聞言,心下一動,手上的力道減了些,但還是找到了另一個攻擊點:“那你也不該瞞著我們!”
“好了,妹子,這男人麼,有點自己的小秘密很正常,我相信當家的也是出於好意。”葉芸見管荷氣消了些,連忙再次滅火道。
“哼!”管荷這才鬆開了手,她的手像個鉗子一樣,把齊潤的臉都揪紅了,葉芸連忙上前檢視,心疼的替他揉了揉。
“那你們現在又要去幹嘛?”管荷問道。
“去救個窯姐。”典韋終於開口了,而且一出口就是殺招。
“什麼?!去救窯姐?!”管荷再次火起,又向齊潤殺去。
“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樣!”齊潤連忙護住了腮,這才把怎麼起意去麗春院打探訊息,怎麼遇到了郭嘉,又為何答應幫郭嘉劫人的事說了,而且他著重的把趙忠對待女子的殘酷手段以他的知識儲備又添油加醋了一番,而且因為他用力過猛,聽的三女一陣後背發寒。
“我們一起去吧。”管荷聽了後陰沉著臉說道。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