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珩停住腳步,他的目光在寒景辰身上停留片刻。
寒景辰似有所感,抬起頭,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帶著濃濃的敵意。
時珩嘴角輕勾,露出一絲不屑。
隨後,他移開目光,轉身走到洗手池前洗手。
兩人並肩站在一起,氣氛緊張而微妙。
洗手池的水流聲,在狹小的空間內迴響,更添幾分壓抑感。
突然,寒景辰打破沉默。
他盯著時珩,說:“你真的愛悠然嗎?你這樣的身份,你家裡的長輩會同意悠然進你們時家嗎?”
聞言,時珩關了水龍頭,轉身直視著他,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我愛谷悠然還不夠明顯嗎?時家對於我來說,什麼都不是。所以,進不進得了時家,又有什麼關係?”
這一刻,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時珩轉身往外走,走了兩步,停下,但沒有回頭。
只是冷冷地說:“寒景辰,我真的要感謝你的放手,要不然我就遇不到谷悠然這麼好的女人。”
說完這句話,時珩頭也不回地走出洗手間
一時間,寒景辰如同被抽離靈魂,呆愣在原地,心臟像被一把無形的利刃深深刺入,疼痛得讓他幾乎窒息。
回憶如同潮水般湧來,一幕幕與谷悠然的相處的時光,在腦海中快速閃過。
他記得,自己坐在輪椅上,谷悠然推著他共賞夕陽。她每天給他扎針灸,耐心照顧他的身體,從未有過半句怨言。
他因為疼痛而亂髮脾氣,亂扔東西,她也總是默默地忍受,默默地收拾,用無盡的溫柔包容著他的一切……
每一幕都如同鋒利的刀片,在他心上劃過,留下一道道難以癒合的傷痕。
寒景辰懊悔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似乎這樣就能減輕內心的痛苦與自責。
他深知,自己弄丟了一個最愛自己的女人。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曾經的猶豫不決。
此刻,寒景辰默默地站在洗手池邊,任由冷水沖刷著雙手,卻怎麼也衝不掉他內心的懊悔與絕望。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似乎失去靈魂,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他試圖在腦海中尋找一絲希望,卻發現四周一片漆黑,找不到任何出路。
就在這時,洗手間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是譚飛的聲音:“寒景辰,你好了沒有?大家都在等你呢!”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像是一記重錘,寒景辰瞬間回神。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然後,用一種近乎麻木的聲音回答:“我……我在。你怎麼來了?”
譚飛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失魂落魄的寒景辰,目露疑惑。
他快步走到寒景辰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靠,景辰,上個洗手間怎麼就丟了魂?出什麼事了?”
寒景辰面無表情。
他突然抬起頭,目光空洞地看著譚飛。
用一種近乎絕望的語氣說:“我當初和悠然領證時,放她鴿子,我是不是特別混蛋?”
這句話一出,譚飛頓時愣住。
他瞪大眼睛,一臉驚恐地看著寒景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張了張嘴,卻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寒景辰像是突然做出什麼決定,轉身就走出衛生間。
譚飛反應過來後,急忙大步追上去。
一邊追,一邊喊道:”寒景辰,你這是受什麼刺激了?等等我,咱們好好聊聊!”
寒景辰和譚飛,一前一後回到卡座。
此時,夏珂的生日蛋糕已經精心擺放在桌子中央,五彩的蠟燭等待著被點燃。
然而,就在這時,舞臺上的燈光驟然亮起,如同白晝一般。
瞬間吸引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舞臺上的樂隊成員,已經各就各位。
譚敏不知何時從人群中鑽出來,她興奮地拍了拍譚飛的肩膀,說道:“哥,我們今天的運氣真是太好了!”
“我聽酒吧的人說,前幾天來演唱的那位神秘歌手,今天又來獻唱了!”
“哦?真的嗎?”譚飛聞言,眼睛一亮,顯然也被這個訊息打動。
“是啊,聽說這個歌手唱的幾乎和lenna本人不相上下呢!”譚敏進一步補充道,語氣中滿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