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裡,寶釵嫁給環哥兒才是最好的選擇,親大舅哥啊!
薛姨媽沉默不語。
她確實低估了賈環。
如此年輕的七品百戶官,誰敢輕視?
薛蟠再勸道:
“您是不知道,環哥兒在江湖也有地位,又是名震官場的錦衣衛百戶,他成了你女婿,誰敢對咱家生意使絆子?明的不行,暗的直接做掉!”
薛姨媽怒瞪了他一眼,訓斥道:
“堂堂爺們,成天跟媒婆一樣囉裡吧嗦,我就告訴你,庶出絕對不行!”
薛蟠氣急敗壞,母親大人簡直跟頑石一般!
“你就看著吧,等環哥兒給別人搶了去,有你悔青腸子的這一天!”
“不可理喻。”薛姨媽懶得再跟孽子廢話。
寧國府。
“老爺,那邊明兒要設宴。”
一位紅色衣裙的美婦人款款走來,長得一張鵝蛋臉,五官標誌肌膚細膩,身段凹凸如葫蘆一般,生得嫵媚至極,只是眼神有些怯弱,正是賈珍續絃尤氏。
,!
“不去!”賈珍額頭青筋暴起,氣得胸口隱隱作痛。
這樣為所欲為,沒有尊卑沒有教養的小畜生,竟然也能升官?
錦衣衛吏治腐敗,奸佞橫行啊!
尚且只是總旗,就囂張到無以復加,而今跨一大步,又該是何等可惡嘴臉?
尤氏小心翼翼地說:“老爺,不去不合禮節。”
“閉嘴!”賈珍吼了一句,“給老太太面子,你去就行了,老子是絕對不會參加小畜生的慶功宴。”
“爹。”
杵著跟木頭似的賈蓉硬著頭皮說:
“要不和解了,都是一家子,那廝畢竟是官身,手裡有點權力,跟他鬥實屬不智。”
尤氏趕緊搭話,小聲說:
“蓉兒說得對,冤家宜解不宜結,老爺跟他喝杯酒就過去了。”
賈珍冷笑,臉龐本就瘦得有些凹陷,這一笑更顯猙獰。
“孽子,滾過來。”他指了指賈蓉。
賈蓉上前。
啪!
先重重一個大嘴巴子。
賈珍勃然大怒,咆哮道:
“老子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沒骨氣的東西,老子是寧國府一家之主,怕他一個百戶?還低頭和解,白白被羞辱了?”
“你一個婦道人家還敢嘴賤,老子把你吊起來打,滾出去,別來礙老子的眼。”
尤氏被罵得雙眼紅楚泫然欲泣,低下眉眼走人。
賈蓉習慣了被掌摑,捂著臉頰委屈道:
“兒子想起來,上回那廝刻意打探,問起兒子未過門的夫人秦可卿,婚期只剩一個多月,咱跟那廝關係決裂,他會不會暗中使壞?”
賈珍神色凝重:
“這小畜生不會惦記秦家女子吧?”
賈蓉臉色著急。
傳聞秦可卿國色天香,他一定要娶到屋子裡。
賈珍一字一頓道:
“放心,小畜生敢暗中搗亂,正好藉此處置他!”
“至於和解,永遠別在老子面前提起,除非小畜生跪在寧國府,揹著賴二走一遭榮國府,老子才會原諒他!”
賈蓉忐忑不安,原本他不害怕那廝,可堂堂工部右侍郎都栽了,這一細想,難免有幾分畏懼。
……
“這是誰回來了?”
賈環剛回院子,趙姨娘拖長語調,滿眼驕傲。
“爺。”
晴雯香菱彩雲都一臉欣喜,特別是晴雯,絕美嬌媚的臉蛋還有一絲哀怨,下流胚子吃完胭脂一走就是八天。
“瞧瞧這身衣裳,我兒俊朗瀟灑,不知要迷倒多少閨房女子?”
趙姨娘興高采烈,又是這邊摸布料,那邊摸繡春刀。
“行了,準備熱水、膳食。”
賈環兩天兩夜未眠,渾身酸澀,精神疲憊,多說一句話都累。
“彩雲,快去吩咐廚子。”趙姨娘趕緊催促,接著說道:
“環兒,老祖宗明日設宴慶祝你高升,還有啊,賈璉院子旁邊那塊閒置地,老爺劃給你了,咱明日就開工建宅。”
賈環頷首,這屋子確實太小了,再多一個人都擁擠。
“我服侍爺更衣。”晴雯主動請纓。
進了暖閣,晴雯幫著脫下飛魚服,她臉蛋畫了精緻的妝容,時不時抿著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