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李雲昭就莫名的心跳加速,好似肚子都讓人挖空一樣,抓心撓肝的難受起來。
這個奇怪的毛病一直跟隨著她,除了米飯這種良藥能治她,連柳神醫也沒有辦法。
湯予荷餘光瞥見她捂著肚子,劍眉蹙起,“怎麼了?”
李雲昭抿了抿唇,鄭重道:“……我餓了。”
“一會兒就在母親那兒吃早飯吧。”湯予荷說完,又補充一句,“素齋。”
別管素不素了,李雲昭現在瞧著人都想啃上兩口,路邊的植被花草,她都想上去薅兩把塞嘴裡,嚼吧嚼吧嚥下去,填滿她這惱人的胃。
李雲昭暗暗加快腳步,還對湯予荷催促道:“走快點。”
他們倆在前邊走得大步流星,後邊一溜侍從侍女只能跟著,兩條腿倒騰得越來越快。
好容易到了嶠山居,倆人才走進屋子,便聞到檀香繚繞,房裡裝扮清冷樸素,少些煙火人氣,倒像個佛堂。
岑夫人一大早見到湯予荷和李雲昭來請安,面上閃過一絲詫異,看了兒子一眼,似在責備他的不懂體恤。
然而沒等她說話,湯予荷便搶先問道,“母親,早飯準備好了嗎?”
岑夫人愣了一下,點點頭,“好了,準備好了。”
她轉頭看向李雲昭,李雲昭低眉垂眼,拱手行禮,沉吟片刻,有些莊重而嚴肅地開口,“兒媳雲昭,見過——母親。”
李雲昭小的時候,還曾想搶湯予荷的娘,當初萬兩金他不肯賣,如今還是讓她叫上了。
岑夫人聽到“雲昭”二字,眼神裡的驚訝有些藏不住,猶豫地開口道:“你姓雲……不是姓賈嗎?我記得你,雖然你變了許多,可我卻記得你的眼睛。”
李雲昭一怔。
不是吧……感情湯予荷什麼都沒和他孃親交代,連以前的謊話都沒圓一下。而岑夫人也不問,就這麼讓兒子把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娶回家了?
這做母親也是怪放心的,真不怕湯予荷讓妖魔鬼怪迷了眼。
這做兒子的也是夠孝順,閃婚娶個媳婦,老孃都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也是世所罕見。
湯予荷這會兒倒是十分坦誠,面不改色,不以為意道:“姓賈的是假名,我忘了告訴母親,雲昭才是真名。”
李雲昭低下頭,默默心想:“不關我的事,都是你兒子騙你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不要看我。”
“雲昭……哪個雲,哪個昭?”岑夫人看著李雲昭問道。
李雲昭腹誹道:問你兒子啊,別問我!
然而她還是在岑夫人的注視下,老實開口道:“是雲彩的雲,昭……”
李雲昭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完,就被湯予荷出聲打斷了。
“和先帝名諱一樣的雲昭。”
他瞧著岑夫人,露出一個沒那麼孝順的微笑,“母親,我餓了,咱們先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