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眉弄眼的示意:“說曹操曹操到。”
湯予荷瞪了他一眼,吐出三個字,“還不滾?”
沒眼見力的東西。
陳敖撇了撇嘴,往外走去,斂眉正色,對正走進來的李雲昭恭敬道:“夫人。”
李雲昭微微頷首,走到床邊坐下,垂著眼眸,看見湯予荷蒼白的臉汗水細密,取出帕子細細擦去。
她的手很涼,透過薄薄的帕子傳到湯予荷的臉上,他蹙起眉頭,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只覺涼得透徹。
他將她的手指包裹在溫厚的手掌中,輕輕摩挲,心疼道:“手怎麼這麼冷?”
李雲昭靜靜地看著他,“怎麼回事?”
湯予荷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沒什麼,就是被打了二十下而已。”
李雲昭眉目間凝聚的鬱氣不散,將手從他掌中抽回,“我再問你一遍,到底怎麼回事?”
見她態度冷淡,湯予荷慢慢收回手,轉頭將臉面向床榻裡邊,也不鹹不淡地回道:“之前惹了陛下不高興,陛下給我一點懲戒罷了。”
“從頭說起,你昨日進宮都發生了什麼?”
湯予荷沉默片刻,開口道:“吳枋與我積怨已久,昨日帶著供證供詞,去陛下面前彈劾我,告我貪贓納賄,以權謀私,要求陛下治我的罪。”
李雲昭略微思忖,便能猜到那是湯予荷為了遷調離京,給吳枋留的把柄。
他是個聰明謹慎的人,不會把致命的把柄留給死對頭,估摸著那些證據只是些小打小鬧,最要緊的問題還是他不順皇帝的意,把不該推舉上位的人推舉去了。
吳枋發覺了這一點,才去煽風點火,推波助瀾,想把湯予荷從兵部侍郎的位置踩下去。
“然後呢?”
湯予荷道:“陛下賞我杖刑,革職留任。”
革職留任。這麼說,其實皇帝還是給了他機會,是想令他好好反省,將功贖罪的意思。
按照既定的章程規矩來辦,革職留任是很正常,可為什麼還要附加杖責呢?
李雲昭十分不解,擰了彎月眉,沉聲問道:“湯予荷,老實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被杖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