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短暫的一剎那間,李雲昭腦海裡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所措。
這種難以言喻的感覺讓她感到既困惑又有些許慌亂,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幔帳重疊起風,紅燭淚落如痕。
夜長消苦短,直至天明。
李雲昭不知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外邊的天色依然是昏暗的。
睜開眼,便看見湯予荷正坐在床邊,披著白袍,長髮隨意的垂落著,顯得他眉色極其柔和。
他眼神關切,伸手摸了摸李雲昭的額頭,輕聲問,“有哪裡難受嗎?”
李雲昭不動還好,只覺腦子昏昏漲漲,只抬了手,便是牽一而發動全身,哪哪兒都痠痛起來。
她張了張嘴,聲音嘶啞,抱怨道:“哪都難受!”
湯予荷垂眸看著她,眼神又心疼又心虛,撫了撫她發熱的臉,起身去端晾溫的藥碗。
他嚐了嚐才舀了一勺送到李雲昭嘴邊,溫聲道:“不燙,也不苦。”
李雲昭疲倦地瞪了他一眼,怨氣滿腹,到頭來倒黴的竟是她。
就該讓他去泡冷水!
泡死他!
湯予荷不敢吭聲,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一勺一勺地喂她喝藥。
李雲昭沒耐心跟他調情似的玩喂藥的把戲,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藥碗,仰頭灌下。
等他將碗放好,她便朝他招手,笑裡藏刀道,“來,你過來。”
湯予荷好像知道她要做什麼,從容地坐到床邊,側著臉朝她面前伸去,儼然一副任打任罵的順從模樣。
他垂著眸,額角的長髮散下一縷,遮住了他的眉眼,看起來多了幾分柔弱可欺。
李雲昭微微一笑,漆黑的眼珠發亮,伸手去勾他垂下的一縷髮絲,扯了扯,將他拉近。
沒等到巴掌扇在臉上,湯予荷有些意外,深邃的眼眸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