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國一眾兵士瞧得心下暢快,越發振奮起來,高呼吶喊,破城車轟隆隆地撞擊城門,雲梯俱已架上城牆,數千士兵陸續攀上城牆,攻入其中,個個眼中飽含怒火仇怨,手起刀落,兇狠至極。
“殺!殺!殺!”
為家國仇恨,為無辜慘死的三百同胞,為過去死在漠族人手中的數萬英魂!
眾士兵殺紅了眼,不過兩個時辰,便破了寮河關城門,直逼關內。
寮河關的漠族兵卒已嚇破了膽,節節敗退。
西軍佔領了寮河關,關內百姓皆被關押起來。西軍的首領張庭煒是成齡堯的副官,待佔據寮河關,便叫各個監軍將領聚齊議會。
張庭煒一身黑甲紅披,面前桌上是從漠族軍營中收穫的寮河一帶的地圖,他手指著地圖上的寮河中游,“寮河這一塊散佈有五個村落,村落裡可能會藏著敵方隊伍,他們也可能會裝作百姓藏匿起來,一定要多加註意,決不可掉以輕心。”
“最主要的問題是過河,寮河下游水勢湍急,上游雖水流緩慢,雖多處設有橋樑,但對方恐怕會毀橋保關,所以我們得提前砍伐竹木。另外,此處,”他指了指寮河的上方,“此處之路必須得留下來三千人看守,以防敵方繞後襲擊,致使我軍腹背受敵。
張庭煒拍桌厲聲道:“眾將士氣勢正盛,易急不易緩,今日休整準備,明日傍晚,必須過河。三日之內,一舉攻下兆境關!”
眾人齊聲道:“是!”
除制定戰略外,張庭煒特別嚴令禁止任何人違反軍紀,否則軍規論處,無論是那個州軍的將士,概不寬恕。
最後他望了眾人一圈,卻指著李雲昭,面上帶著些許欣賞之意,“那個神射手,你一定得跟緊大軍,明日把他們的旗幟,全他娘給我射下來!”
李雲昭朝他拱了拱手,斂眉正色道:“下官絕不辱使命!”
眾人得了令,該伐木的伐木,該休整的休整。
出了營帳,豫州軍的將領許慎大步追上李雲昭,“雲監軍且慢!”
李雲昭停下腳步,朝他拱手,“許參軍。”
許慎走到她身邊,想起她今日馬背上的英姿,不免又感嘆起來,“雲監軍的箭術實乃一絕,簡直是讓眾兄弟開了眼界。”
“不敢當,雲某隻這一技之長,只要能派上用場,便是雲某之幸。”李雲昭面不改色,十分謙虛。
許慎笑問:“不知雲兄弟師從哪位箭術大師?”
李雲昭一愣,抬頭看著天邊漸漸紅落的殘陽,神色有些惆悵。
“可是兄弟說出錯話了?”許慎見她表情落寞,不由驚詫。
“我師父死了,是在與漠族廝殺的戰場上……他老人家仙去多年,我未承他的意志,故而不敢在外有辱他的名聲,望許兄見諒。”
看她不想說,許慎也不好打破砂鍋問到底,便笑了笑,又看著她身旁兩個寸步不離的石、譚兩位將領,打趣道:“二位兄弟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雲監軍的專屬守衛呢。”
李雲昭輕咳一聲,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許兄就別笑話小弟了。”
她嘆了一口氣,頗有些像紈絝子弟被家中過度保護的忿忿不平,“兄長一貫瞧不起我,還怕我丟了小命。趁著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待我這次好好大展拳腳,讓他看看,我可不是什麼要人保護的廢物!”
許慎聞言上下打量她,挑了挑眉,心道:難怪年紀輕輕就統領五千兵馬,果然是世家出來的公子哥,不過好歹有些用處,不是一事無成的窩囊廢來拖後腿的。
西軍破了寮河關。東軍那頭竟也有一神箭手,射落騰凌城上的黑旗不算,還給了城樓上的尤鼎胸口貫了一箭,老匹夫被抬下去療傷時,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嚴令手下將領死守不退。
“只能死守,不可逃生!誰敢退一步,老夫就把他全家腦袋擰下來餵狗!”
騰凌城易守難攻,漠軍負隅頑抗,東軍一時半會還攻不下騰凌城。
此時湯頌得到了寮河關大捷的密信,當即召了眾將首進營帳內議會。
“寮河關西軍兩萬兩千已損傷兩千兵力,過了寮河,便是兆境關,前去探查的斥候有報,兆境關內駐紮的兵馬有三萬以上,難保敵軍不會再派兵增援,寮河關既然已經佔領,絕對不能再讓他們打回去!”
湯頌敲了敲桌,一語定下,“再派兩萬去寮河關支援西軍!無論如何,明日日落前,必須攻下兆境關和騰凌城!”
眾將首安安靜靜,等著他點將,他轉了一圈,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