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終歸於平靜。
清冷的江風吹拂著臉頰,李雲昭覺得有點冷,正想從窗邊離去,一轉身,卻撞進了身後人的懷裡。
她緩緩抬頭,目光與一雙幽深的桃花眼對視。湯予荷正低頭看著她,雙手撐在窗臺上,手臂將她整個人圍困起來。
李雲昭的後背靠著牆面,退無可退。
一時間呼吸急促起來,心跳如同逐漸加快的鼓點,越來越快,越來越急。毫無規則,毫無章法。
湯予荷卻越靠越近,緩緩俯身而下,眸光流轉,如同瀰漫水霧中,一汪清澈明朗的泉水。
水下的情緒,一覽無餘。
“湯予荷……”李雲昭慌張地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想要阻止他的靠近。
“昭昭。給我一個機會。”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掌,慢慢移動,貼放到自己的左胸——心口處。
那曾經遭遇重創的地方,傳來砰砰的鼓動,劇烈得如同方才半空中的煙花炸響。
好似從手掌傳到李雲昭的耳邊,以至於她有些分不清到底是他的心跳聲,還是自己的心跳聲。
李雲昭手指有些輕顫,忽然沒頭沒尾地問出一句:“你的傷好了嗎?”
湯予荷沒說話,伸手輕輕勾起她的下頜,低頭直勾勾的看著她。
四目相對,彼此眼中的所映之物,只是彼此。
他忽然低下頭。
李雲昭眼中那張俊臉逐漸放大,直到能看清他閉著眼,低垂的每一根濃密的長睫毛。
有微熱的,帶著香甜的桂花酒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
還未反應過來,只覺唇上觸感柔軟,有兩瓣薄唇輕輕地觸碰了她一下。
後又微愣,接著又落下,緊貼著輕輕地摩挲,似在仔細地感受。
李雲昭腦子一片空白,只是呆呆地瞪著一雙眼,看著湯予荷近得不能再近的臉,呼吸不自覺的屏住了。
她蹙起眉頭,不受控制地抓緊他的衣襟,幾乎窒息了。
湯予荷微微離開她的唇瓣,輕聲道:“喘氣。”
李雲昭仰著頭,朱唇微張,快速地喘息。好半晌後,喑啞道:“湯予荷,放開……”
就在此時,窗外轟然一聲炸響。
江面上又有煙花升起,在漆黑的夜空朵朵綻放。
湯予荷眼中墨色如深,伸手托住她的後腦勺,再次傾身吻下。
“唔——”李雲昭猝不及防,被堵住了聲音。
這一次不止於淺淺琢磨,糾纏中帶了溼度,溫熱的舌叩開牙關,帶著一絲一縷的酒氣,緩緩地攪散。
李雲昭整個人都被他的氣息裹挾起來,如同裹了麵糊,放進油鍋烹炸。帶了水,炸得噼裡啪啦的響。
歷經良久的,緊密無間的勾舌糾纏,湯予荷吻去她唇瓣上的水漬,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她。
李雲昭終於重獲自由,如同擱淺的魚被放回水裡,深深地呼吸著。
她回過神來,氣惱地推開湯予荷,聲音低啞,咬牙罵道:“混賬!我真是給你臉了,得寸進尺。”
湯予荷似意猶未盡,舔了舔唇,輕聲道:“殿下,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不是好人,抓住我就不要放開,利用我,掌控我,我隨你玩弄。”
李雲昭一陣啞然,胸口輕微起伏,偏頭罵了一聲,“有病就去治,別跟我犯病!”
“對,我有病。”湯予荷忽而笑了笑,一把摟過她的腰肢,禁錮在懷裡,噙著她的唇瓣,用力地親了親。
他聲音低啞,哀求道:“病入膏肓了,你治治我。”
話音剛落,緊接著“啪”的一聲清脆驟響。
湯予荷的臉被打偏過去,整個人都愣住了,滿臉錯愕。
李雲昭的手滯在半空,手掌發紅,細微發顫著。她咬著牙,嗓音有些乾澀,“要麼清醒點,要麼滾。”
湯予荷伸手慢慢撫上被扇紅的臉頰,蹙著眉看她,笑容一點一點展開,眼眶卻泛紅了,語氣自嘲帶著些許委屈。
他道:“疼死我了。”
“你自找的!”
李雲昭羞惱地瞪著他,語氣冷冽,“你能不能回去,回到你應該待著的地方,別來打擾我好不好?”
湯予荷沉默片刻,默然道:“我應該待在哪裡?在你不在的地方,守著湯氏的榮耀牌匾,長命百歲,孤獨終老,變成一具白骨,變成一捧黃土。那就是我最好的下場了,是嗎?”
他笑了,眼中含淚,“李雲昭,你太不把我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