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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啃餅,眼皮子就開始打架,還剩一小塊餅塞在嘴裡,轉眼就睡得死沉死沉的。
半夜三更時,府中來了一波人。
有個腹部中箭的白衣男子被抬入府中,就在李雲昭旁邊的院子住下,十幾個肅穆莊嚴的帶刀侍衛守在門口,將院子圍得水洩不通。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有兩個侍衛架著一個被蒙著眼睛的大夫,進入了那間房間。
“大夫,只要你治好我們大人,必有重賞。其餘一應事情,請不要看,不要想。”一個黑臉虯髯的壯漢出聲道。
那山羊鬍的大夫顫顫巍巍,沒敢看周圍的侍衛,連連點頭應是。
他給躺在床上的白衣男子喝了碗藥,一張白布按在男子腹部,手指抓著半截斷箭,手一使勁,飛快拔出沾血的箭尖。
白衣男子半睡半醒間,驟然遭受劇烈痛擊,痛的抽搐了一下。
大夫似是不經常給人治療箭傷,沒什麼經驗,有些手忙腳亂,弄得鮮血噴得到處都是。
黑臉大漢看得怒目圓,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像是下一秒就會一錘將那大夫的腦袋砸扁。
大夫好不容易把血止住了,手抖著慢慢縫合傷口,一時扎錯位置,又重新紮一個洞,直把那男人扎得額頭青筋暴起,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黑臉大漢看得一陣心驚肉跳,竟是轉過頭去,不敢看了。
那山羊鬍大夫好不容易清理完創傷,放下器具,氣喘吁吁的擦著臉上的血跡,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
等他緩過神,仔細的寫下藥方,給旁邊的黑臉漢說明注意事項,然後就被兩個侍衛蒙上眼睛,架著帶離府中。
那白衣人還沒醒,房中只留一個黑臉漢和林伍在一旁等候。
二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林伍臉上隱隱有些鄙夷和不屑,那黑臉壯漢也瞥了林伍一眼,用鼻子出氣,哼了一聲。
過了一刻鐘,床上的白衣人慢慢轉醒,腹部疼痛感傳到四肢百骸,讓他忍不住痛哼一聲,蒼白的臉上有細密的汗冒出。
“大人,您如何了?”黑臉大漢看到他醒來,站在床前急切的詢問道。
白衣人的視線驟然被擋了個結實,他翻了個白眼,痛苦的朝黑臉漢擺擺手,示意他滾遠點,視線看向林伍。
林伍走上前,朝他拱手行禮,恭敬道:“湯大人。”
此湯大人雖然病態憔悴,卻也掩蓋不住那俊美無雙的姿色,若讓李雲昭看見,定能一眼認出,這正是兩年前瓊林宴上,一杯毒酒害死她的湯氏狀元郎,湯予荷。
湯予荷聲音低啞,緩緩開口,“速請路首領來頃州一趟,本官與他,有要事相商。”
林伍半垂眼眸,“是。”
林伍離開後,湯予荷才陰森森的對那黑臉漢開口,咬牙切齒的,“陳敖,你他孃的給我找的什麼大夫?”
黑臉陳敖一愣,憨厚老實的臉上閃過愧疚之色,撓頭道:“就路上隨便找的。”
湯予荷閉上眼,冷冷道:“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