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非君主身份,非把他們全處決不可!”
“老朱你英明。人類本質上就是自私的存在,因此需要透過強力措施維護秩序。”
張北玄平靜地分析著。
朱元璋嘆了口氣:“的確,人皆自私,尤其是這類地主階級更為顯著。早些年間剛掌權時,我也曾嘗試實施變革,要求該階層納稅,結局卻是適得其反……”
“他們不但拒不納糧,反而藉機作亂,導致土地政策整頓計劃流產。”
“老朱你,此類現象雖頻發但不能姑息。”
“我心裡明白,真正的改革絕非一蹴而就之事,需循序漸進。”
聽到白文提出的‘建議’,田文鏡立即拒絕:“抱歉,白家主。這違背本官的原則,無法接受你任何形式的利益交換。”
面對對方直言不諱的拒絕態度,白文冷笑連連:“哦,田大人,這不是賄賂,只是給個提醒而已,免得到時候您吃虧。”
田文鏡眉頭緊皺:“你在威脅我?”
“哈…哪裡敢呢?僅僅希望大人慎重考量罷了——此事牽涉白氏上下數百人命呀!”
“本官自然會追查到底。”田文鏡冷冷地說。
白文發出一聲冷笑,回應道:“田大人,我要提醒你一點,我兒媳婦可是住在京城的貴人,她有誥命在身。”
“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也只能豁出去,最多不過魚死網破,到那時對你也沒有好處。”
“你以為你能威脅得了本官?”田文鏡嘴角泛起嘲諷的笑容:“本官怎會被一個小小的王爺嚇倒?白家主啊,你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了,總該明白這世間大多數事情都能用銀兩擺平。”
“聽田大人這麼說,難道您是要來強取豪奪了嗎?”白文語帶諷刺地反問,“我真的想不通,田大人到底有何本事,為何認為我們會乖乖奉上家財?”
“我此行乃奉皇命而來查案。如果你們白家真的觸犯法律,就必須按規矩懲治。”田文鏡正色道,“說到我的資格嘛,這裡每一位紳士都可以作證:為了江山社稷和百姓福祉,我甘願付出生命,又怎麼會貪圖區區金銀財寶呢?”
“田大人真是正義凌然的大人物,讓人敬佩無比。但……”
“最後一遍告訴你,在清朝土地之上,任何抗拒執法者都逃不過應有的制裁。”田文鏡高聲喝道:“如若不服,請自便吧!”
只見白文輕蔑地哼了一聲,“瞧你這大架勢,還不是依靠著頭上的烏紗帽?”
“放肆!”田文鏡怒目而視,聲音低沉,“將整個白府財產全部查封沒收!”
頓時,白家人個個驚恐萬分,不久便停止了抵抗。
原本想幹預的朱元璋被張北玄阻止住,只聽後者低聲說道:“老朱你還是別插手的好,有些事不宜深陷。”
“明白了。”朱元璋嘆了口氣,似乎看透了什麼,知道這次的主要目的不在這裡,也不應干涉太多。
即使身為天子,有時也必須遵從形勢。
很快,在白府內部進行了一場全面搜查後發現五千六百餘兩紋銀、一萬八千餘兩黃金及其他不動產總計價值五十多萬銀兩。
然而,更為觸目的是上百位形容枯槁、衣衫襤褸、臉色蒼白、乾癟消瘦幾乎只剩下骨架的佃農們。
目睹這般慘狀,朱元璋痛心疾首道:“這些便是底層百姓生活艱辛的模樣。”
“老朱你現在大概理解為何這位官員行事如此果斷了吧?”張北玄平靜地說。
倘若換做自己處於那種情境之下, 早就下令將所有涉案人員即刻處決掉。
“幸虧田文鏡來的及時,不然這群可憐人不知還能苟延殘喘多少時日。”
“其實您的想法錯了。” 張北玄搖搖頭繼續解釋說:“這些病入膏肓之人可能支撐不了幾年,乃至一個月甚至半月。”
聞言,朱元璋驚訝不已追問原因。
張北玄解釋道: “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暗傷重病,嚴重者已經感染結核病及黑死病, 若不能得到有效治療恐怕難保性命長久。”
聽完此言, 他恍然大悟,終於認識到這幫勞苦大眾竟像牲畜一般被圈養著。
接著二人步入一旁涼亭休憩。
“實際上, 詹徽一事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張北玄娓娓道來,“因其為秀才可免交稅賦,因此不少富豪鄉紳紛紛將其土地登記在其名下, 導致國家財政收入大減。”
“徐達將軍正是因為看到了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