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奚說著就坐到曲溪旁邊,一臉期待的守著肉串,一陣風突然吹過,煙霧直往祁奚的臉上吹,“咳咳咳……”,他一邊捂著胸口,一邊用手在空中扇著,斷斷續續的說,“這是想嗆死我嗎?咳咳。”
曲溪預感到什麼,抬頭看向天空,天空似乎被一層厚重的灰幕遮蔽,讓人感覺到陰沉和壓抑,仔細感覺就能感覺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溼潤的氣息,“要下雪了。”
說完又重新低下頭不甚在意的繼續烤著,在這個月份威海下雪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只是這裡還有病號,總要提醒一下的。
“你們先進去吧,我烤好給你們送進去。”曲溪看他們穿的並不是很多,尤其是季詠思已經開始擦著胳膊打冷顫,要是真給他也凍感冒了,大少爺肯定要心疼死,說不定自己還得丟工作。
葉清明本來就準備帶榮宴回去,在聽見曲溪這麼說也就沒有拒絕,只是囑咐一句,“這些已經夠吃,你烤完手裡的就進來吧。”
曲溪點點頭,認真坐到原地扇著風,餘光看到季詠思還在他身邊,疑惑的看著他,“季少爺還有事嗎?”
“不是說了你叫我名字就可以,我又不是誰家的少爺,沒必要的。”季詠思皺著眉不贊成曲溪一口一個“季少爺”叫著,他要是真的算的話也就是一個孤兒罷了。
“您是大少爺的愛人,自然應該叫少爺。”
曲溪一根筋跟季詠思對著說,最後季詠思妥協聳了聳肩,“隨你吧。”
隨後想起自己留下的目的,支支吾吾半晌,嘴唇動了又動,還是沒說出話,“您有什麼事要問我嗎?”
曲溪看季詠思這個樣子就猜到跟姬言有關,看著他磨蹭猶豫的樣子生怕他不問了。
好在季詠思深吸一口氣,彷彿要上戰場的將軍已經準備好赴死,“我就是想知道姬言有沒有聯絡你,有沒有跟你說我呀,他有沒有關心我……”
曲溪耐心等季詠思說完才慢慢搖搖頭,季詠思立刻沉著臉要離開,“不過少爺說要是你想他的話可以回去找他,或者給小少爺打電話讓他傳達。”
“誰想他呀,我就是問問。他一聲不吭的離開,我還要想他,他臉咋這麼大。”季詠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貓,一下子暴躁起來,怒氣衝衝的就往回走。
快到屋裡時,還轉過頭威脅道,“不準給姬言說我問他,要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哼!”
祁奚沒聽見季詠思和曲溪的話,但是看著季詠思就想打趣,斜靠到門框上,等季詠思走過來嘲笑道,“呦,季大神醫是吃癟了嗎?臉色這麼差,不知道還以為你情人不要你了呢。”
季詠思瞪了祁奚一眼,看向傅恆,“把你男朋友看好,不然就算我情人不要我,我也照樣能把你們從這裡趕出去。”
…………
雪愈下愈烈,剛剛還是溫柔降臨,轉瞬間就如鵝毛般的大雪紛至沓來,伴隨著呼嘯的狂風,幾乎遮擋了視線。
多虧曲溪剛剛就把燒烤的東西收拾好,現在溫暖的屋子是這突如其來的風雪中唯一的庇護。窗外的樹枝在風雪中搖曳生姿,發出陣陣清脆的響聲,彷彿是大自然獨有的樂章。
葉清明和榮宴在客廳和他們待了一會就回臥室裡休息,祁奚和傅恆在他們走後不久也閒得無聊,跟季詠思打了聲招呼也上樓去。
季詠思就站在客廳看著一對對情侶摟著離開,心裡有些難受還有些酸澀,將手放到胸口上揉搓著,感覺到心跳有些加速,使勁按了按嘆口氣,走到姬言那天住的臥室裡。
姬言其實也只住了兩天,根本沒有什麼痕跡,床上的被罩也重新換過新的,可季詠思就是很想躺在上面,努力從中汲取著那一點點溫度和氣味。
將頭蒙在被子裡,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腦海裡想起在國外時姬言對他的好,會在他忙的沒時間吃飯時沉著臉給他送飯,也會在家屬鬧事時將他護在身後。
“嗚嗚……”季詠思抱著被子就哭,哭的滿臉都是眼淚,也不在意,將眼淚都蹭到被子上,反正姬言也不在乎。既不在乎自己,也不在乎在威海的別墅。
曲溪站在門口隱隱能聽見季詠思在房間裡偷偷哭,剛剛他就感覺不對勁,季詠思看著姬言住著的臥室發呆,還不去自己的臥室,想起姬言的囑咐跟了過來。
聽著季詠思痛苦的哭著,走到角落裡給姬言打去電話,“季詠思是不是說想我,求著我讓我回去。!”
曲溪還沒說話,姬言就著急的就詢問著,沒有得到曲溪的肯定,姬言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