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黑,自己的弟弟就鬼鬼祟祟縮在門口,女人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從後面悄悄靠近,趁其不備一巴掌呼在背上,賈斯渾身哆嗦一下,轉過來瞳孔放大,青白的麵皮和濃重的黑眼圈看著格外驚悚。
“你幹什麼!”
女人嫌棄地搓搓手,這種鬼天氣他竟然還能出汗,衣服黏黏膩膩散發著隱隱的臭味。
“我做什麼?應該是你做了什麼虧心事!真沒出息,不就是放了一把火嘛。”
賈斯聞言差點驚掉下巴,她怎麼知道?自己行動的時候可仔細看過了周圍連個人影都沒有,還沒等他安撫完狂跳的心,他的親姐姐又給了他當頭一棒。女人不知從哪兒摸出個眼熟的物件,一看就是那些個貴族的好寶貝,嚯,這不是那個懷錶嗎!
“這這,你從哪兒來的!”小個子兩眼發昏,伸出的手指頭抖得不成樣子,這副沒出息的樣子氣得女人直接把懷錶扔他頭上,卻見他身手靈活地接過藏進懷裡。
“那老傢伙給你的?讓你放完火扔到旁邊?你是傻子嗎,他說什麼你做什麼。”
“不是,你怎麼敢的!?”
女人聞言雙手抱臂,居高臨下,“我有什麼不敢,你怕什麼,我把那老傢伙好久之前忘在這兒的菸斗跟這懷錶換了一下,你到時候咬死不認,他不是什麼好人,想對付他的人不少,不會懷疑你個廢物的,這懷錶沒印記,之後我找人把它一賣就沒事了。”她說著,表情是弟弟從未見過的擺爛,要不是因為那菸斗上有專屬印跡好追查,她早就賣了。
想起什麼,女人又不放心地叮囑幾句,“估計有人會來找你,你裝的像點,別露餡,聽到沒有。”
“那你為什麼這麼早告訴我啊!”你這讓我怎麼裝!小個子有些崩潰,揪著自己頭皮欲哭無淚。
“讓你早點認清現實。”女人冷酷無情,伸手掏他胸口處的口袋,“好了,給我吧,我來保管。”
兩人正說著,門卻突然被敲響了,賈斯猛的一哆嗦,卻被人狠狠推了一把。
“去吧,早點結束,早點回來,我做好飯等你。”
小個子努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開啟了大門,撞上了熟悉的臉。
熟悉的小房間,賈斯立正問好,“老爺好啊,您找我有什麼事嗎?我已經準備好放第二把火,給家主“討公道”了。”
“先彆著急,我給你的懷錶呢?”懷特面色僵硬,聲音威嚴,像座大山似的壓著男人。
“啊?您不是叫我扔在火場邊嗎!”
“……你真的放了?”
“老爺!我真的扔了,我怎麼敢騙您啊。”賈斯兩腿顫巍巍的,面上露出辣眼睛的委屈表情,嗓子乾嚎,感覺下一刻就要屈服於他的氣勢,癱坐在地了。有一說一,他確實扔了啊,只不過被撿走了。
“……”懷特長長地嘆了口氣,感覺自己眼睛疼,“那個懷錶不見了。”
“什麼!?”賈斯受驚,他急切的上前想證明自己,“老爺,肯定不是我,我為了姐姐和兒子都不可能背叛您啊,會不會被那些貧民撿走了?畢竟那玩意看著挺值錢……”
“好了!”懷特打斷了他的絮絮叨叨,神色不耐。“計劃改變了,第二把火你接著放,我之前給你的徽章呢?”
“帶了帶了,就在我口袋裡!”賈斯拍拍自己的外衣口袋,諂媚至極。
“你還給我吧,我給你換個菸斗,照樣扔到火場邊。”
“這,這不好吧……”
“你擔心我害你?”那你擔心對了。懷特摩挲著扶手,原來的路走不通了,但是答應克拉克的事不能落下,懷錶已經丟了,這事總歸得有人收拾。
“不不不,您怎麼會害我呢,我這就換。”
馬車輪子咕嚕嚕地碾過滑溜溜的石板,街上的雪已經被清掃完畢,當然,這幅場景只有在倫薩富人密集的街區才有可能出現,清理雪也是要花大力氣的呀。
剛從伊奧那兒趕回來,桑迪蔫耷,穿著漂亮的小禮服,看著前面漆黑一片的模板發呆,哈蒙德坐在他斜對面閉目養神。
“先生,聚會地點在哪兒呀?”
“在阿爾特街區,好像是新開的一家酒館,叫什麼聖盃。”
“什麼!?”
桑迪聲音一下子拔高,眼睛瞪得溜圓,不可置信地看向受驚睜開眼的男人。哈蒙德疑惑地皺了皺眉,他腦海中快速滑過什麼,他敏銳地察覺到什麼。
“……你真去那裡面試了?”
“你竟然以為我騙你!?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