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迪承認,兩個人堆雪人確實比一個人有意思。
這一次的雪人比原來那隻體型上更加圓潤,哈蒙德拍拍雪人潔白的腦袋,笑著問桑迪,“這個準備用什麼做鼻子和眼睛?”
剛剛很不情願的桑迪現在眉眼彎彎,紅撲撲的臉上熱氣蒸騰,一呼一吸間瀰漫開霧氣,睫毛上彷彿也掛著晶瑩的碎晶。他歪頭想了想,語氣不大確定。“原來那個我用樹枝和石頭做的,不好看。”
現在倒是肯承認自己的手藝不行了,哈蒙德也沒戳破,順著他的話往下講,“去屋裡面找找有沒有大一點的紐扣和胡蘿蔔吧?”
桑迪眼睛亮了,點頭,頗為贊同他的提議。接著他轉身竄進了屋裡,哈蒙德脫下自己的黑色手套,揣進口袋裡,張開手掌,一顆晶瑩剔透的雪花落下,又在他的掌心融成一灘水。
他抬首,望向天空,太陽還掛在天上,散發出溫暖的光芒,可雪,卻是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在空中的每個角度都折射出不一樣的光華。
他喟嘆一聲,陽光下的雪,大概就是獨屬於大自然的一個溫柔悖論吧……
桑迪從房子裡出來時,就看到了這樣一幅夢幻的場景,美妙到像一幅油畫。人物背後的庭院裡還有未被雪覆蓋的青色點綴,雪花在陽光下飄落,它輕盈而優雅地降落在那位紳士的身上,停留、融化,然後暈染出點點滴滴的印記,他金色的髮絲上也落下剔透的冰晶,眼眸中的溫柔讓桑迪聯想到春日的爛漫風景。
“怎麼,沒找到嗎?”
桑迪自己都沒注意到他的視線是如何的熾熱,油畫裡的主人公轉過頭,輕笑詢問。
他下意識緊了緊手裡抱著的東西,有些不自在。“找到了,一起來挑挑吧。”
“好,我們一起。”哈蒙德恍若未覺,迎上來,語調輕鬆。
胡蘿蔔桑迪只拿了一根,這倒是沒什麼好挑的。但他懷裡還有一個盒子,裡面是各式各樣的紐扣,多是定製完衣服多餘剩下後沒用的。哈蒙德就在桑迪的懷裡給那個小盒子調了個角度,指尖輕輕一撩,盒子就把裡面的紐扣展現出來了。
修長的手指頭伸進去挑挑揀揀,挑了許久也沒挑出個順心的,哈蒙德頭也沒抬,就問桑迪:()壞傢伙他只想撈錢!